裴策此生碰过的女人,只有姜莹一人而已,他也从未想过要与旁的女人做亲密之事。
可母亲早对他下了死令,除非新妇有身孕,否则绝对不可能将姜莹接回府。
裴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心怀愧疚吹熄了烛火,带着浓浓的酒气上了塌。
夜里,忽然起了场疾风骤雨。
姜莹贪凉没盖锦衾,夜里又遭了梦魇,第二日起来便觉得浑身发凉,头昏无力。
春熙忙通知了沈总管,派人请大夫入府,给姜莹把脉开药。
只是姜莹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朦胧间闭紧了嘴巴,怎么都不肯喝。
春熙把情况报给沈用,沈用不敢耽搁地撑伞出门,去大理寺通禀沈右安。
沈右安一听说姜莹病倒,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告假回府。
他脚步匆忙,在他身后撑伞的沈用差点跟不上。
等进屋的时候,沈右安右肩的绯色官袍已经被雨淋湿了大半,颜色秾艳如朱砂。
他拿布巾随意擦了两下肩头的雨水,便急不可耐地绕过博古架和珠帘走进内室。
看到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姜莹,沈右安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半蹲在床前,扣住她的手腕。
因着家里常有人生病,沈右安学过一些医术,凝神静下心听她的脉象。
把完脉,沈右安将姜莹的手塞回被子,沉声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姑娘病起得急,须得赶紧服药退了热,不然怕是容易伤了脑子。”
春熙所说的情况,跟沈右安把出的脉象差不多,只是他担心自己情急之下出差错,所以才特意又问了一遍。
“把药端来。”
“是。”
“药碗放下,出去候着。”
春熙离开后,内室便只剩下姜莹和沈右安二人。
沈右安从桌上端来药碗,坐回床沿,慢慢用汤匙搅拌碗里的药,让药汁快速冷下来。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隔着碗试了试温度,拿走瓷匙,含了一口苦涩的药汁,俯身贴上她的唇,缓缓渡给她。
姜莹一生病就容易昏睡,而且她防备心重,昏睡的时候什么都不肯服下。
从前他们一起住在莲花村,每次姜莹染了风寒,病倒昏睡过去,沈右安都是这么喂她喝药。
还记得姜莹第一次生病时,怎么都喂不进去药,沈右安心急如焚,在她耳边低哑着声音哄了好半天,都没能让她张开嘴。
他实在绝望得没办法,才想起这个法子,试着给姜莹以口渡药。见她终于肯服药,当时的沈右安心里紧绷的弦骤然一松,后怕地抱住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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