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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了一声,回答:“程先生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特殊情况’,不应该这么挑剔?”

他从后视镜里看她,没想到她仍旧在意那句话,心里却觉得有点好笑,她可以全无所谓自嘲,可以圆滑到那样的地步,利用自己的残疾大打悲情牌,却为什么独独对他的一句话耿耿于怀?

沈拓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司南却还是无意退让,问程致研:“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你比我大,不是也没结婚。”

“因为我是风向星座,不喜欢建造,所以只能漂泊。”他随口胡扯,凡是不能回答的问题,就都归咎于星座,此乃真理,颠扑不破。

“你都漂了哪些地方?”

“最早是在纽约,而后是科罗拉多州的阿斯本……”他边想边说,“波多黎各的圣胡安,巴黎,沙特阿拉伯的杰达港,菲律宾,然后就是这里。”

“每个地方呆多久?”

“最短的六个月,最长的不到两年,平均一年不到吧。”

“也就是说你快要离开上海了?”

还没等他回答这个问题,沈拓家就到了,让他在一个居民区边停车。

“我送你进去吧。”他对沈拓说。

“不用,”她回答,“让司南一个人留在车上也不好,而且这里不能停车。”

她说话一向简洁,而且有理有据的,让人不能反驳。

沈拓下车之后,他们调头回去,进入过江隧道之前,又经过金融区,刚才那个话题就这样被忘了。

司南指着一座绿色玻璃幕墙的房子问他:“你为什么不住行政公寓?这么近,多好呀。”

那幢房子就在历峰大厦对面,关博远和其他几个孤身在上海的外籍高管就住在里面。

“我有Claustrophobia,不住不能开窗的房子。”程致研回答,语气是认真的,内容多半是玩笑。

司南冷笑了一声,说:“这么多怪毛病。”

“神经衰弱的人不要说人家。”他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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