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她究竟想表达什么,想说他不信,他一直视她若珍宝,不会让她受任何的伤,心里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继续说下去:“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做好一起生活的准备,不仅是你,还有我。我一直在假装,生怕别人知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最最怕的就是你。我总是在猜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喜欢里又有多少怜悯的成分?我希望你能像爱一个正常的女人那样爱我,可能你的确是那样,但我却总是不信。后来我才慢慢想清楚了,那时的我根本不配得到那样的爱,因为我自己都不能正视自己,更不可能要求别人。”
这番话,司南当然也不会忘记,她自以为想明白了,可以把责任对半,然后把一切放下。
“现在,我有答案了,”程致研打断她的回忆,而后一字一句的把那个答案说出来,“我不相信。”
她被他看的有些慌乱,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却还是问忍不住问:“不信什么?”
“我不相信,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分开,你会放弃默默。”
她笑了笑:“只是说说,当然很容易。”
但他却很坚决:“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如果我知道,我会陪你一起面对,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结果又是如何。”
“这只是如果。”她还是淡淡的笑。
他停下来看着她,然后退了半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点头道:“是,这只是如果,就看你是不是给我一个机会去证明了。”
见他神色郑重,司南一时不知所措,只见他伸手握住她的左手,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坚硬浑圆,又似乎带着一些棱角,也不知被他握了多久,已经和他的体温同化。
那是一枚戒指,她很清楚。
程致研见她许久都不回答,心就有些冷下去,却还是抱着希望笑她:“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投资,不可能这点风险都不愿意承受吧。”
她却还是看着他,不言不语,很久才又开口,说出来话却是答非所问的:“这两个半月,你还干什么去了?你刚才搀我从船上爬上栈桥,还有现在……”
她看得很清楚,他在她面前屈膝跪下,动作很自然,不再像从前那样需要用手支撑,脚踝也有力了。
他笑起来,回答:“你总算看出来了,我来之前特地咨询过医生,手术后一般要保护三个月,但若是求婚什么的特殊情况,可以例外的……”
“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她打断他的话,蹲下来一下子抱住他,心里是高兴的,却又好像有一股一股的热流汹涌,让她有种落泪的冲动。
程致研也拥紧了她,方才悬着的心放下来,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就笑话她,说:“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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