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次的六道圣宴,三大主神是首要被邀请的对象。
除了已陷入沉睡的梵天,毗湿奴与湿婆皆会赴宴——
毗湿奴掌韦孔塔神殿,信徒众多,他赴宴之时,虽无眷侣却有一众护法信众相随。
比之毗湿奴,一向随性的湿婆,便不喜身后跟着泱泱人群。
他素来独行,就连一赴六道圣宴,也从未带过一人——
除了,这一次。
原来,在圣宴第一天的迎客日,湿婆携了乌摩赴宴,便是这善见天宫里传得最沸沸扬扬的一则消息。
这比之哪族权贵更替,或谁又携了爱妾不带正宫都更具震撼力。
毕竟,苦修万载,从不沾女色的湿婆大神,竟然带着一个女人出现,而这个女人还有些来头,她的父亲达刹地位不凡,是梵天之子,这个女儿也一直被养在深闺无人识得,而今竟跟在了湿婆的身边。
这不禁让一众权贵们如打了鸡血一般,找到了攀附的途径。
听闻迎客日当晚便有各族女子或偶遇、或守门与湿婆相遇,湿婆不胜其扰,在第二天的花祭日便缺席天宫宴席,带上乌摩去了善见城中。
所以,在昼度树下,我遇见了他,也是遇见了他们。
释迦对我遇见湿婆一事,反应并不激烈。
这有让我有点意外,毕竟当初被毗湿奴戳破了我从天敬城落跑,是追随湿婆而去。
更还被揭露了在人道与湿婆以夫妻相称的事情。
我本以为释迦会大发雷霆,结果他只是用力捏着我的下巴,看了我半响——
看着我神色奄奄的模样,他将我压在榻上吻了又吻,最后说了一句让我失眠了一整晚的话。
“湿婆也许会娶那个女人,所以,你就不要再想了。”
是的,这一夜,我失眠了。
哪怕白日里的游玩,耗费了不少体力,但夜幕降临之时,我了无睡意。
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着今世与后世的各种片段,皆是与湿婆的曾经……
其实,这些都是能够捕捉到蛛丝马迹的事情,千年之后,毗湿奴就曾对我说过,湿婆早已娶妻。
可那时,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因为我所遇见的湿婆,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孑然一身。
确当只有自己真正经历一次的时候,才知,其中滋味,是那般苦涩难言。
因着三千年后的事情,潜意识里,我一直认为湿婆应该为我所爱,所以我那般锲而不舍地追逐,直到他彻底将我厌弃。
如今,他命定的妻子出现,所以我与他之间,便是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若是如此,那为何千年之后命运又让我与他那般纠缠——
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历史已在悄悄变轨?
一切殊途同归,还是已奔向另一个结局?
我无解——
但看向身旁释迦安睡的容颜,我便觉得自己不能够那般自私。
他给了我独一无二的感情,我更应该珍之重之——
而不是缅怀于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情,再辜负一个对我一片深情之人。
如此这般想着,我心里通透了许多,也好受了不少。
我的手指流连在释迦的眉眼脸庞,终于在天将放亮之时,将他吵醒——
“你这般看了我一夜,又摸了我一夜,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他睁开眼,眉眼弯弯,毫无朦胧之色。
我一顿,舒展手指捧住他的脸,将自己更凑进他的怀里。
我仰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低声道:“我不想了,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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