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忽有人浪荡地从身后拽住我的一截霜白衣裾:“是你救了我?”
那西域女子这么快便醒过来了?
松烟护着我往后走了一步,他叱骂道:“你是何人?敢对我们戚家主君无礼!”
轿妇们也走过去,对那女子推推搡搡:“滚!别挡奶奶们的路!”
西域女子的汉话念得半生不熟,然而语调却甚是纨绔,大概是在调戏我。唯恐多生事端,我并不回首,只淡淡道:“我不求姑娘报恩,只求姑娘放过,姑娘请便罢。”
她却不曾松开扯我衣摆的手,笑意更深:“倘若本姑娘有恩必报呢?”
松烟恨道:“登徒子!”
我回首一看,这西域女子身形高大,足足有十尺之长。她身穿暗红短裙,露出性感妖娆的长腿。层叠的红纱上挂满璨璨金饰,媚得夺人视线。
可最夺目的还是她额心挂的宝石,雕镂成满月的形状,通透如琥珀。我知道,此乃月光石。
我连连后退,她却步步紧逼,甚至抬手摘下了我的面纱!
一个轿妇前来阻挡,被她活活扼断颈子!
“啊——”
“美人,你记住,”她那双浅碧色的眼眸像看猎物一样看我,红纱微微落下,只见她丰满的乳.房上纹着一只振翅欲飞的楼兰雪鹰,两只眼睑下各画一痕鎏金圣纹,逼得我只有闭上眼睛。
她轻佻地抬起我的下巴:“你记住,我不是寻常的姑娘,我不会放过你,我是楼兰国的右杀,丽喀丽娅。”
……丽喀丽娅?我曾在龙将军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我颤抖着拂开女人不容拒绝的控制:“可我已经嫁作人夫,甚至生过孩子。”
丽喀丽娅爽朗地笑,随手整理自己的黑皮鎏金手套,她尾指还套着一颗松绿钻石戒指:“没关系,我不在意。生过孩子的算什么?在我们沙漠上,甚至可以接受母亲的侧室、姐妹的郎君!男人和牛羊都是母死女继,姊终妹承,我们可不像迂腐的中原女人那样在意第一次!”
我一把推开她,认真道:“我不会嫁给你。”
丽喀丽娅取下自己额前的月光石,捧到我手心里,她轻言轻语说话时,既是戏谑,又是郑重:“这是信物,美人,下次再见,丽喀丽娅必报今日之恩。”
月光石不愧名唤月光石,其间疏影流转,仿佛含着柔和的氤氲月影。
松烟为我挂好面纱,我匆匆上轿,将所谓的信物丢还给她,不肯再露面。轿妇们连忙起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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