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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颊浮喜色:“你想通了?走!跟我出城,先把这身孔雀线绣的锦衣换下来!”

我后退一步,再次作揖:“娘亲说的是,孩子不能跟着我颠沛流离。故天下安定后,劳烦娘亲与长姐将孩子送到蜀中浮戮门。这孩子已经有名字了,叫锦钗。锦绣的锦,宝钗的钗。”

长姐一把握住我的广袖,逼问道:“你呢?”

我毫不犹豫地将孔雀蓝广袖从她手中夺回来,抬眼直视长姐的眼睛:“鹤之虽是男儿,却也知道,树有根源,人有操守。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文臣谏君侧,武将保边疆。鹤之的操守,便是留在妻主身边。”

见我留意已决,长姐也不再逼迫:“你决定了?”

言罢,她把钗儿交给车里的小厮。

我微微颔首:“定了。”

娘亲回首看我许久,后心里一狠,令车把式驾车离去,扬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尘土。我心中忽然很安宁,什么都不再惧怕,俯身道:“鹤之,拜别母亲长姐。”尽管她们不会再听到了。

你曾说,我是你的信仰。

其实你也是我的信仰。

并非因为出嫁从妻,而是因为我爱你。

令我不曾想到的是,丽喀丽娅的“报恩”来得这么快。凌烟阁的精锐护卫将戚府围得密不透风,根本无懈可击。却不知丽喀丽娅是怎么进来的,她在昏惨惨的月下望着我笑。

彼时我在后苑赏月观书,忽察觉到松烟、入墨神色有异,尚未来得及回首一看究竟,就被女人暧昧地搂在怀中。

“美人,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我挣扎开她的禁锢,见月华下的丽喀丽娅的笑容艳而诡异,令人无比忌惮。

同为西域女人,她和帝姬阿塔瑟的美却是不一样的。帝姬的美迥绝凛冽,像大漠里无边无际的风沙,不会拐弯,不会闪转腾挪。丽喀丽娅的美有荒唐的意味,让我想起那只浑身鲜血的雪鹰。

松烟鼓起勇气护在我跟前:“你要做什么?!”却被她轻而易举地一掌推出七八尺。

入墨蹙眉道:“怎么是你!”

几经波折,我早已不是弱不禁风的儿郎。我冷眼看她,反手摔破一只白瓷底折枝花果纹茶船,以锋利的瓷片对着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丽喀丽娅看小厮的眼神仿佛在看蝼蚁,丝毫不顾惜其性命。她看我时,眉眼间漾起兴致,仿佛我是她新得的玩物。

“我从井里爬进来的,”丽喀丽娅随手一指院中的八角水井,她腕上绕着繁复的蛇行金细链,链上坠了各色宝石,映得人眼眸泛痛。她缓缓逼近我,“这里被缇骑围得固若金汤,我要是硬闯,用你们中原话讲便是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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