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朔风吹拂面庞,静默良久,俯下身子把鬼姬的尸骨一寸一寸拾入怀中,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末了,我对怀中的尸骨轻轻说:“师姐,我陪你回蜀中。”
天地之间,唯有寒鸦相应。
回到蜀中,我们一家团圆,喜不自胜。我为师娘立了个衣冠冢,又继承浮戮门门主之位,光阴流转,岁月如梭。
当下的人间,与我他年离开蜀中时相比,已是河清海晏的盛世太平。
这年娉婷出任雍州通判,客居蜀中,便来浮戮门寻我叙旧。钗儿满了三岁,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颇讨人爱。
娉婷还是老样子,身穿官袍,眉目温润,手执一柄寒水百合素纱团扇,说着鄞都新事。
我挑眉抿酒:“本门主听闻,寻嫣后宫充盈,藏了无数美貌世家公子,可是当真?”
“爹爹……抱!”钗儿像小鸭子似的走过去,拽住你青碧的衣裾。
你懒怠应承她,只敷衍地摸摸钗儿精致的小髻:“嘘,不许吵闹,有客人在。”
娉婷淡淡道:“既为帝王,身不由己。后宫的存在,也是为了制衡前朝。你当圣上每天晚上宠幸的是后宫的公子吗?不,她宠幸的是一个家族。”
我幸灾乐祸地伸了个懒腰:“我这姐姐,倒有好福气!”
“请。”娉婷与我对饮一盅,“你呀,过了这么久,还改不了牙尖嘴利。”
我将瓷杯中酒饮个干净:“请。”
作为东道主,我陪着娉婷在雍州巡查一日,夜里打道回府,并不觉得疲累,只叹满身风尘。回到府中,我唤丫鬟烧水,遂一边沐浴一边打坐。
我自小在风刀霜剑里长养,不似她们那些小姐金贵,沐浴洗漱习惯下人伺候,向来都是自己动手。
打坐了约莫一个时辰,我听到回廊里有轻快的足音,是你。我睁开眼眸,随手取过红纱睡袍,披在身上。
“妻主。”你含笑唤我,顺手拿过布巾为我擦拭青丝里的水珠。
我揽过你的肩,二人一道往暖阁里走去。回廊中立着七八个守夜的小厮,见我二人亲昵之态,皆识相地提着灯笼离去,只留我们妻夫相对。
你一旋身,软倒入我怀中:“妻主终于回来了。”
“这么热情?”我咬一咬你雪白的耳珠,你浅吟一声,“真叫我受宠若惊。”
你微垂的羽睫轻颤:“你不回来,我睡不下。”
近来我发觉你颇有异样,譬如性情娇软不少,也爱缠着我讨欢,使我受用得很。却不知是什么缘故,把你滋润得这般合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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