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湘吓得立刻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几个深呼吸后,他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玩赛车?”
她低着头,老实回答:“说过。”
“那为什么还要去玩?”
她回答不上来,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其实赛车很安全的,这次是跟我们比赛那孙子玩儿阴的,他拿车头撞我们,车子才侧翻的,而且我也没有出事啊,只不过程嘉木有点儿惨……”
乔朗不听这些,厉声打断:“等下次你躺太平间里了,再来跟我说安不安全!”
书湘的嘴张了张,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这是在咒我死?”
乔朗瞪着她,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地道:“你知道死人不能说话的吧?”
“……”
乔朗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将脸埋入掌心,从心底深处涌上来一阵无力感,像一拳打到棉花上。
他向来反对书湘玩这种危险运动,两人为此争吵过无数次,他对汽车有种天然的排斥,所以即使每天挤地铁再麻烦,他也从来不去学车。
每次在路上碰到那种骑着山地摩托呼啸而过的人,他都会产生极端的厌恶,觉得这些人既不珍视自己的性命,一旦出事,也会将无辜路人牵连进去,就像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一样。
书湘则与他恰好相反。
她喜欢冒险,追求刺激,从前她表现得还不明显,但出国一趟后,她骨子里这些反叛因子全被激发了出来。
乔朗不想承认,这些改变都是程嘉木带给她的。
站在某种客观的立场上来说,她和程嘉木才是一类人,他们有着相等的家世,兴趣爱好相同,都是追求及时行乐的人,
有时候,乔朗甚至觉得,她跟程嘉木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更开心些,所以才会说他活得很无趣。
他是很无趣,要不是他用发生过性关系的理由卑劣地绑住她,兴许她早就和程嘉木愉快地在一起了。
想到这一点,乔朗忽然觉得异常烦躁。
书湘察言观色,又想凑过来吻他脸颊,她只会这一种哄人的招数,百试不厌。
但这一次不起作用了,乔朗偏头躲掉了这个吻。
她睁大眼,有点愣愣的,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竟然失效了,同时也意识到,这次的乔朗不是那么好哄,于是她想了想,换了个方法。
“好疼……”
声音刻意放软了,还隐约带着哭腔。
这演技足够拿一次金马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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