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他给她做饭时,她会偷偷跑进厨房给他一个背后抱,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厨房就巴掌大的地儿,他施展不开,好言好语请她出去,她却委屈兮兮地控诉他嫌弃她,他百口莫辩说绝对没有,她就会嘻嘻哈哈地跳到他背上,说这样就不占空间了。
最后的结果是他背着她做完一顿饭。
客厅的双人沙发很小,书湘习惯躺着,头搁在他的腿上,他们一起看电影。
她喜欢让他的手在她的头发里穿插,当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的头皮时,她的眼睛会像猫咪一样舒服地眯起来。
如果他停下,她会哼一声,催促他继续,或是干脆将他的手拉到她脑袋上。
摸着摸着,她就枕在他腿上睡着了,小地瓜趴在一边的地板上,时不时地舔她的脚趾,他会拿起遥控将电视静音,低头专心看她的睡颜。
有时她心情好,会在洒满阳光的客厅打着赤脚,即兴跳一支舞给他看。
她会古典舞,也会芭蕾,还会一点点的拉丁舞,她跳舞时与平时跳脱的样子完全不同,很沉静,很高雅,她在光影中舒展手臂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美丽的小天鹅,乔朗能记一辈子。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关上门,将回忆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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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将他和乔玥送回家就走了。
乔朗放下行李袋,发现母亲不在家,问妹妹:“妈在哪儿?”
乔玥闻言,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捂着嘴颤声说:“在医院。”
乔朗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儿?”
乔玥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他刚进去的那一个月里,程嘉木突然登门,要来领走小地瓜,妈妈还是没有听他的话,给程嘉木下跪求情了,但人家根本不吃这套,带着狗走了。
妈妈受了气,一下就不行了,这几个月反反复复进医院。
妹妹还小心翼翼地说:“哥,你别生妈的气,她是担心你。”
乔朗没说话。
他怎么可能生母亲的气,年逾五十的母亲为了不懂事的儿子在别人面前下跪,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如果实在要生,也是生自己的气。
时间就是一个轮回。
小学毕业那年,他也是被母亲这么领着,去唐志军家登门道歉,她让他道歉,他一言不发,母亲只能代他道歉,给唐志军跪下。
那一幕,乔朗还记得很清楚,他记得母亲是怎样弯曲下膝盖,佝偻着背跪在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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