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皎急于告诉沈时元她的新发现,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她要自己打车去公司接他,不要贺沁送。
心情就像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一样飞驰而激荡,她原来是自卑的,雪珊那样坚定喜欢一个人的眼睛很美,郜一人那样满载热情投入社交和工作的姿态很耀眼,而她瞻前顾后,还优柔寡断。面对刻薄室友时她多脆利啊,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感情、理想,这些她都不彻底,因为感受不到强烈的爱意,非此不可。可贺沁说,彻底地不彻底,也是一种坚定。
那为什么要执着呢,让生活像一周的菜谱一样不重样,今天想吃清蒸鲈鱼就吃清蒸鲈鱼,明天想吃奶油炖菜就吃奶油炖菜,执着于三心两意不是很好嘛。
贺沁说,从俱乐部回来那晚,她在沈时元注视下凑上去亲他,那一举动让他念念不忘。说这话时他扶着她的腰,她闻言晃了晃臀,又夹又摇,让他忍不住呻吟。
她见到沈时元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我明白了,我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
恋爱是高三情人节那晚的游船,也是向凌阳隐瞒一切对江暮的向往,是深夜躺在凌阳身边与罗承聊性时,面对起夜的男友慌张删掉的对话,尽管她当时对江暮毫无非分之想,与罗承聊的性只关乎事实不关乎情欲。
提分手那天,他说他都知道,他极富信心地断定她因为她的偶像觉得他乏善可陈,断定她与那个网聊的男人产生激情所以面对他像一条死鱼。
恋爱是,她不能说跟你做爱太无趣了,只能说感情淡了、性格不合了、发展方向不同了云云。
第二句:我心里有贺沁,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
沈时元那天很开心,签了个新单,搭配被同事夸好看,路上遇到个坐马路牙子哭的女孩给了她包纸巾,都很灿烂,除了晚上见了魏皎。
他差点成了坐马路牙子上哭的人,她的晴天霹雳劈得他大脑短路,连生气和难过都迟了很久才来。情绪来之前他琢磨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在为了她放下尊严听他爸的教导,不做boringman做charmingman,还在雪珊所说的喜欢和占有之间努力辨析,她就莫名其妙爱上贺沁了?
第三句:你是我任何时候都愿意守护的人。
她当然还说了别的,诸如“我现在前所未有的舒畅”“我再也不自卑了”,但对沈时元来说最重要的就那三句。
他的问题不止三个,他却不知道从哪问起。
“现在对你来说,贺沁比我重要?”
“不是,我没说过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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