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为你正骨,你忍一忍。”
莫倾澜在这样温柔的声音下睁开了眼睛。
对方全神贯注地向他的尾骨处输送神力,汗水自她的额头滚落,她也分不出心神去擦一擦。
在莫倾澜眼中,步恬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莫倾澜忍着剧痛,撩起袖口,为他的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步恬感受到莫倾澜的异动,关切地问:“痛吗?”
莫倾澜摇头,脸上挂着虚弱的笑:“无碍,习惯了。”
就在这时,神力牵引着一节节尾骨一股脑回归到他们原本的位置。
莫倾澜蹙着眉,口中哼出痛苦的呻|吟。
善歌的鲛人族,哪怕是痛哼声听起来也是悦耳的。
步恬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你的内伤和尾骨我都帮你治了,等你过几日身上不疼了,便是彻底好了。至于你的灵骨……碎得太过彻底,非一朝一夕重塑得了,你要做好长期治伤的准备。”
莫倾澜痛得倒在贝壳床上,如海藻般半湿的墨发扑满洁白的贝壳,凌乱的碎发沾在苍白的面颊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双苍色的眼睛能动。
“嗯。”他轻声应下。
目光黏在走向屋子的步恬身上,直到看不见她才收回视线。
走进屋子里的步恬摘下耳朵上的夕蘅花,设下隔音结界。
她弹了弹夕蘅花的宝石花蕊,夕蘅花飘起,发出点点荧光来。
“夕蘅,天宫情况如何?”
夕蘅花的花瓣一张一合,就像是一只快活的鸟儿在叽叽喳喳说话:
“尊上放心,天宫一切安好。眠岁神尊来通天殿找过您一趟,我说您正在沉眠,他便走了。尊上,您什么时候回来呀?通天殿主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的,好无聊啊。”
步恬隔着窗户,深深看着鲛人歪躺在贝壳上,银白无瑕的鱼尾无力垂下,弯出好看的弧度。
她眼中毫无温度,“你来凡界一趟,本尊有些事情想问你。”
“好啊,我这便来找尊上玩!”步恬都能想象得到夕蘅这时候在另一头估计都开心地蹦起来了。
步恬重新戴上夕蘅花,随手撒下萦绕在夕蘅花边上的荧光,荧光落地发芽,藤蔓爬上窗檐,开花结果,瓜熟蒂落。
她接住白色的果子,走到前院,用力一掰,巴掌大的果实齐整裂开,递给莫倾澜一半:“吃点吧。”
莫倾澜就着步恬递过来的果子,咬了一口。
步恬想起对方浑身不能动弹。
她脸上挂起柔和的笑,跪坐在水池旁,喂莫倾澜吃果子。
两人离得极近,步恬周身的夕蘅花香包裹住莫倾澜,明明淡雅的花香偏就张牙舞爪,霸道地驱逐空气中其他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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