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周末的清晨,郁灵在被无数个电话铃声炮轰了半个小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首先暗骂自己昨晚为什么忘记设置静音,随后诅咒那个坚持不懈地毁她清梦的人。
她翻了个身,伸手取到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是我,顾清沿。”
郁灵瞥了眼时间,“大哥,现在早上五点半。”
“现在能见个面吗?”
她察觉到那边声音的不对劲,严肃了神情,“你怎么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距郁灵家一公里处的南桥车站见了面。
虽说不到六点钟,天已经亮了大半,干净的没有一片云朵,看来今天又是炎热的一天。路上的行人不少,来去匆匆,去上班的,送孩子上学的,千篇一律而又忙碌的生活从早上开始。
郁灵随意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而她爸妈睡的正香,连她出去了也不知道。她来到比较热闹的南桥车站,几家早餐店门前排满了人,顾清沿换了个清爽的寸头,穿着黑色t恤,身后背着背包,看到她后招了招手。他们随意进了其中一家早餐店,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排队的大多赶时间,不会在店里吃。
郁灵刚坐下就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
她点了一份肠粉,晶莹剔透的,蘸了糖醋汁,迫不及待地塞进嘴中,她抬眼看到顾清沿绷着脸,手掌相握,似乎有些紧张,她一边吃,一边说话,“说啊。”
她和顾清沿虽然一不小心就认识了五年,可相处时间也就每年盛夏的那么半个月,第一次不是在山上见到他,她还挺惊奇的。
“我们分手了。”
说完,他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很无奈也很苍凉,比哭还难看。郁灵知道他有一个在国外读书的女朋友,比他小两岁。他曾透露过,她女朋友一回来他们就结婚,正好见证了他等待的这些年,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清沿继续说,“上个月她打电话提出的分手,说不想让我等了。”
“那你想怎么办?”郁灵试探了一句,“难道你还想等下去?”
他眉头笼罩着阴郁,表情似乎是在肯定她说的话。
她叹了口气,她自己也没多少经验,怎么给他支招,只能递给他‘节哀’的眼神。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你关于两年前的那件事。”
郁灵目光微动,手里筷子差点掉地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那个,是想报仇来了?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发现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那惨不忍赌的画面了,他被打的像某一种动物的脸庞。
“问吧。”
“你们为什么分手了?”
她想了想,说:“性格不合呗。”标准的答案。
“呵,”他惨淡的笑了一声,“我们隔着大半个地球,连性格不合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痛苦地问:“我该怎么办?我都忘了等了多久了。”
他等她从大学毕业,再出国读研究生,读博士,每天晚上定着闹钟起床两人视频聊天,以为只用再等一年她就毕业了,谁知却被告知他的等待戛然而止。
郁灵不免黑了脸,“那就不等了。你这么等,真不是在感动自己吗?和她好好谈谈呗。”
他也想好好谈谈,可地球另一边的人不是不接电话,就是叫他别再打扰她了。
他问:“如果你是她,你是怎么想的?”
郁灵气结,“我是我,她是她,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她要是能读到博士那真是祖宗显灵了。
“你要不亲自去找她问问?”
他也是这么想的,可被对方强烈拒绝了,“她不让我去,说破费。”
“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在那边养了男人……”
“不可能!”顾清沿突然反驳,她勤俭节约,又勤奋好学,答应了做他女朋友,不可能背叛他的。
“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她说反话,你去找她说清楚嘛。到时候是惊喜还是惊吓就看你造化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
“嗯?”她怎么想的重要吗?
“我准备去找她,机票已经订好了。”
“啥?”她上下端详着他,“行李呢?就一个书包?”
“嗯。九点的飞机。”
郁灵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你签证办了?护照呢?”
“都办好了。”
郁灵又深深的打了个哈欠,那他来干嘛的,就是为了把她从沉睡中叫醒是吧?她火气也上来了,“那你跟我这说什么呢?”
他也不好意思了,“我就想问问你意思。想找点勇气。”
“我看你是想找打……”
顾清沿又拉着郁灵陪他去机场,她虽不情愿,只想回去睡觉,看在他把来回车费都包了的份上,她才上了出租车。
“以后每年夏天给我免费入住清沿山庄。”
“……行,给你住到倒闭。”
到了机场,他们下车,虽然仅八点不到,机场里已经人来人往,都拖着行李箱赶路。郁灵慢悠悠地走着,旁边的人赶路把她撞的不轻。
顾清沿一路上都没说话,无处安放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认识了一个痴情男子,她拍拍他的肩头,叫他别紧张。
顾清沿准备进安检区,她站他身边安慰他,“别紧张了,见到她好好聊,记得安全回来。”
“会的,谢谢。”他抱了抱她,看来是真的紧张,手臂都打着颤,“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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