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手臂给我看看吧。”她又一次对他说。
如果关程煜在这就会知道,她称呼一个人为“喂”的时候,说明她心里是心虚了,靠嘴上的张牙舞爪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
但徐周衍不是关程煜,所以他落下手臂,西装袖子重新盖住那一圈的纱布,他疏离地道:“只是小伤。”
流血了还是小伤,那什么才是大伤?
她不懂。
他的平静让她感到奇异。
徐周衍手上的相机带子掉了下去,他弯腰去捡带子,关素舒清晰地看到了他衬衫下劲瘦有力的腰腹,顿觉心脏一跳。
她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到徐周衍站到她身前,询问她:“还要拿什么吗?”
关素舒被猛地惊回神,“啊……还要拿长焦镜头。”
长焦镜头都收在顶层,她找到了要用的长焦镜头,没有使唤徐周衍,自力更生,手臂和背部一同用力,将老旧的移动楼梯推过去,攀着楼梯爬上去。
徐周衍站在楼梯边,单手给她扶住楼梯,没有说话,只仰头看着她。
镜头很重,关素舒抱起镜头道:“快快快,帮我接一下。”
徐周衍朝她伸出手。
关素舒在看到他手上的纱布时,再次顿住,轻叹口气,没有将镜头给他,而是把镜头放在楼梯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后退,每退两个阶梯就费力地挪一下镜头。
徐周衍伸出的手落了空,他看到了自己手上脏污的纱布,和关素舒小心翼翼搬下的镜头时的珍重,他落下了手臂。
下最后几个阶梯时,关素舒一只手扶着镜头不敢动,另一只手摸索着往下退。
徐周衍终于看不下去了,单手帮她扶住了镜头。
关素舒抬眼看了下,确定他不是用的受伤的手,才慢慢松手交给他。
“这只手不脏。”徐周衍淡淡说。
他说话声音总是很低,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觉得他语气总是很温柔,但关素舒常年和艺术打交道,她对感性情绪的感知敏锐,能感觉到他真实情绪里的一点点……不开心?
关素舒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但只困惑了一瞬,她没在意徐周衍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们在收藏室磨蹭了太长时间,管家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询问:“二小姐,需要帮忙吗?”
关素舒从徐周衍手中接过宝贝镜头,弯眼笑道:“不用了,找到了。”
真还是个小孩,一点点的高兴就能笑得见牙不见眼。
管家笑着问:“今天在家里休息吗?”
天色已经黑了,没必要连夜赶回去,更何况明天又没有早课,大可以慢慢悠悠地回学校。
“我在家里睡,钟叔,叫人给我调一下浴缸水,要放我新买的那个彩虹色的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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