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被烧糊涂了。
否则,她怎么会看到沉渊的身影呢?
他从乌烟瘴气中走出,高大颀长的躯体,约束在裁剪合体的衬衫和西裤里。
他扯落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上的藏青斜纹领带,一圈圈缠在手上,动作优雅,却又暗含杀机。
纵使泪眼朦胧,她仍看出了他眼中的阴鸷冰冷,像一只准备俯冲扑杀猎物的游隼。
携着迫人的气势,他揪起她跟前的男人,对着脸就是一记重拳。
一声闷响,男人被揍得面部扭曲,整个人被他刚硬的拳头带着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沉渊那一拳爆发力十足。
白念苏低头去看,光滑干净的地板落了一滩浓艳的血,和两颗带血的、略微发黄的牙齿。
她怔住,大脑登时闪过四个字——西装暴徒!
白念苏知道沉渊会打架,是在她十二岁,他十八岁那年。
他外出两个月,不知干了什么,带着一身伤回到白家。
伤未痊愈,他就跟她爷爷提出要搬出白家。
她躲在拐角,窥看他那岳峙渊渟的背影,听到爷爷叹了口气,说:“白家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白家的确不是他的归宿。
沉渊打小就是个有野心的人,自从他父母双亡后,他野心更甚,心思也更为缜密。
从他踏进白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谋划如何最大化地利用现有资源,努力往上爬。
白家,只是火箭发射,冲上云霄后,必须要脱离的助推器而已。
八年前,沉渊十八岁。
他拿着过去五年得来的叁百万美金,在世界四大赌城游了一圈,赚了个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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