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有监控,警察调完监控,又到医院做江逢的伤情鉴定,以及找宁絮做笔录。
宁絮将前因后果都说明白。
江雯羽发挥各方面的人脉关系,给人打电话,只需点拨两句,不需要说透,那边就能意会。
马磊盛从此刻起,将来无论到哪里,都绝不会好过。
*
呼吸间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身体的疼痛和药力的作用,让江逢意识混沌地以为自己回到了那场车祸之后,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宁絮没去休息,在病床边守他。
夜深时分,看见他眉头紧蹙,额间冒出细汗,表情痛苦地呓语着什么。
宁絮低头凑近他唇边,才听到他在问:“几点了,现在几点了?”
宁絮点亮手机看一眼:“夜里三点十七分。”
江逢已经听不清话语,沉入了梦魇,呼吸颤颤弱弱:“等天亮就好了。”
宁絮:“什么?”
“等天亮……她就会来看我……”
宁絮没听明白,伸手抽几张纸巾擦他脸上的汗。
过了会儿他又说:“下雨了,她不会来了……”
梦端深处,十三岁的少年缩在宁絮家的铁门边,楼道里的风很冷,他不断敲着门,乞求得到一丝回应。
“宁絮,宁絮……”
他无法分辨昼夜,等待的时间更显漫长。
“我心里好难受,身体也好痛苦,但你叫我一声,我就会好了。”
无人应答。
他会等到她回来的。
楼道里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有人出门上班,有人买菜回来,有匆忙的步伐,也有缓慢的脚步,有沉重的,也有轻盈的。
但都不是她的。
身上的重伤未愈,体弱病痛,冷风袭身,仅过了一夜,江逢喉干唇裂,头昏目眩,畏寒却全身发热,他知道自己发烧了,仍不肯就此离开,非得见上宁絮一面。
随着时间推移,高热引发的症状模糊他的意识,也模糊现实与幻觉的边界,脚步声也听不清了,像是火车驶来发出的轰响声,碾得他的脑子轰鸣。
灵魂碎片也割裂,一部分的自己已经清楚结局,另一部分却还在固执地等待。
因为他知道,等不来宁絮,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
宁絮看江逢不舒服,就去叫医生来检查一番,然后拿毛巾泡热水拧干,给江逢擦擦汗。
他不停地喃喃着,神情很是难受,睫羽也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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