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滴滴的殷红沾惹在她白皙的皮肤。
黏腻异常。
她的眉心轻拧,似乎很不愿开口提及自己的窘况。
但她在他面前也没少狼狈过,她一向也不是个冒失的人,也许真的是今晚喝了太多了。
现在借由自己为数不多的清醒意识,她看着他,张了张唇:
“……帮帮忙。”
怀野这一瞬间萌生了嘲讽的冲动。
他的嘴角扬起,有点儿恶劣地笑了,看笑话似得看着她,不大客气地说:“找我给你帮忙,就这么顺口?我如果继续跟你装不认识呢。 ”
乔稚晚看着他,唇微启。
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她找了一圈儿没在包里找到纸巾,吧台附近也被保洁人员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
她总不能这么湿哒哒地走出去。
实在有点太狼狈了。
“我会给我的朋友帮忙,”怀野看着她,继续用那种恶劣至极又带着轻嘲的口气说,“但我和姐姐又不是朋友。”
“——我就想让你帮我找点东西擦一下,”乔稚晚有点不耐烦了,“你一定要这样吗。”
“哦,”怀野又笑了,“那不还是要我帮帮你?”
“……”
乔稚晚不想再同他多说了,彻底没了耐心,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瞬间的抽身,酒意汹汹地直冲天灵盖,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儿又栽回座位,勉强扶住面前的吧台才站稳。
她不打算与他像方才一样调笑,也不准备继续恳求他帮助自己。
开始四下搜寻有没有能解决她当下困难的东西。
一张纸巾就好。
但她实在喝太多了,脚跟都软,头顶的光落下来,登时头昏脑涨的,她这么站起来,正要向一边走。
忽然察觉,他接近了她。
仍然是那阵清爽的薄荷香气。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碰面了这几次,她对他的感觉,自然是陌生和熟悉交杂着的——但总是熟悉的感觉更多一些。
他和他的乐队如今名气在外,她像他这样年纪的时候,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享受光芒簇拥和外界的审视。
但他好像没太多的变化。
依然如此随性散漫,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她了解过一些他的传闻,据说他这人除了演出,平时很低调。
也没像那些早早成名的人一般肆意地挥金如土,就是这薄荷味儿的沐浴露的香气,廉价清爽的像是夏日的风,伸出手,随手可得,她轻轻一嗅,扑鼻沁心。
面前一堵人墙结结实实地拦住了她。
以至于她后退一步,差点被高脚椅绊到栽回去。
她身体向后一沉,半个人失了控,往后跌去的一刹那,左手的手腕儿被他的右手牢牢地抓住了。
看不清他手背的纹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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