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野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她的力道。
微微一怔。
他的确长大了。
以前在北京流浪那会儿,真真像只可怜兮兮的丧家犬,总吃不饱饭似的,瘦巴巴的,如今的他脊背宽阔,她这么回拥他,都需要花些力气。
“啊……看错了吧……”
“不是他啊……”
“我蹲了好几天了他今天绝对来公司了——”
“我都看了啊,不是啊,这人家要接吻你总不能敲敲窗户打扰吧?”
“走吧走吧。”
外面的人看到原来是一对儿男女,在车内这么隔着前后座,都要如胶似漆地相拥,登时悻悻地散开了。
脚步声也渐渐地远了。
人走远地一刻。
乔稚晚忙不迭地松开手,要从他的怀中出来。
怀野按住她脊背那个力道,却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稍显迟缓地松缓,这才放开了她。
不知是否是外面又下雨的缘故。
在这地下车场,密不透风的车厢内,总有点闷闷的,乔稚晚都有点儿喘不上气,她同时用力推开了他。
坐定到自己的驾驶座,乔稚晚放下车窗。
平复呼吸。
怀野也稳稳当当地靠住了椅背,他的手指在车窗和车门的按钮迂回了下,点了点,侧头看窗外。
二人一时无话。
只有方才那诡异的暧昧残存,被从窗外溢入车内的风,一点点地过滤着。然而很久,都没有消弭殆尽。
周围终于没人了。
怀野降下车窗,转回视线,目视前方后视镜。
倏然对上了一双清冷淡然的眸子,恢复了她一贯示人的自若与镇定。
“也不用偷看我吧,你可以大大方方地看,”怀野散漫地笑了笑,从口袋摸打火机和烟,征询她的同意,“喂,我可以抽烟吗。”
“……”
乔稚晚动了动唇。
他懒洋洋地半勾起嘴角,脑袋向后靠,半扬起下巴,与她对视着,故意放缓了语气,吊儿郎当地补充:“可以吗,姐姐?”
卖乖似的。
“——不行,”乔稚晚想都没想,拒绝了他,“你下车吧,我还有事。”
“这年头谁还没点自己的事儿了,”怀野笑了下,唇上咬着的那支烟始终没点,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动着打火机,兴意阑珊的,“我也不是故意要上你的车,谁让你停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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