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她的牌位进了侯府,只要虞翎和侯府有牵扯,旁人就不会随意轻视。
虞翎泪珠子沾湿浓密的睫毛,道:“那小周大夫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和姐姐关系这么好?是要抢走姐姐吗?姐姐等姐夫那么多年。”
泉姐摸了摸鼻子,微有些尴尬。
虞翎攥她衣物的纤细手指微微泛白,看得泉姐想起姑娘小时候的孱弱,她最后还是爽朗笑了笑,又朝外看了一眼,道:“罢了,从前怕你觉我三心二意,现在大难一场,告诉你也无妨。”
三心二意,便是自己另有喜欢的人。
泉姐七八岁那年,自己就下了心思陪给四皇子祈福的小妹妹离京,在外待了十多年,直到十七岁,才离开虞翎。
她来侯府等出嫁,被侯府管家领进侯府大门时,先见到的是体虚的谢大夫人,随后才是先平阳侯和谢沉珣。
侯府谢沉珣十六岁中状元,入翰林院,一步步高升,锦程万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虞泉要不是因为虞家与侯府早早定亲,住不进侯府。
未来夫婿俊美有加,侯府长辈亦是和蔼有加,待她如同己出,泉姐一开始也是少女怀春,脸红心跳心想自己日后嫁人之后,该怎么持家有道。
但谢沉珣性子冷淡,在府中日子少,连见她也只是点头示意,让人不免皱起眉。
尤其是当他说二十五岁之前,不打算娶妻,又让泉姐迅速失了兴趣,以为他是嫌弃虞家出身,后来才发现他对谁皆如此。
她不常见这位未婚夫婿,不是不想见,是没有机会见。
比起先平阳侯,他甚至要更忙碌些,甚至猜不到在忙些什么。
泉姐在外边呆得久,不着急嫁人,家里又没有人催,对谢沉珣二十五之后再娶自己勉强算是答应,她要的只是待在侯府,有个地方住,能整理整理虞家从前产业。
但有户苏姓人家常来侯府做客,泉姐不喜欢那户人家的女儿,她们来的时候,她就出门玩。
虞翎身子不佳,泉姐为妹妹费尽心思,不是寻上好的人参鹿茸,就是问京中有什么出名的大夫,也没想到那么巧,那时出门就听到坊间有传闻称一位小大夫善治心病。
她立即去寻了人,被避了几趟后也没泄气,最后凭借厚脸皮在新医馆呆了下来,跟着小大夫学医术。
泉姐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子,尤其是性子别扭喜欢看着自己的,在第三次抓到小大夫偷看她后,泉姐忍不住笑了,渐渐也生了些感情,她一边觉得不应该,另一边又想反正没什么,她又没成婚。
本以为两个人也就只能这样暗地里你看一眼我看你一眼,不会再有其他结果,没想到有回遇见小大夫受重伤,她看着伤口实在可怖,没忍住来照顾一阵时日,一来二去,接触得多了,慢慢都瞧对了眼,在一次上药之后,互相通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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