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姐说谎时喜欢摸鼻子,她中途抹摸的好几次,都是在说谎的时候。
虞翎看得出来,心里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她姐姐和小周大夫是在一起过,但分开了,而后她姐姐在侯府里因为意外和先平阳侯出了事,生产前后猜到自己有难,托谢沉珣娶妻照顾虞翎。
曲折回廊两旁花木渐生,清芽被雨水浸润,虞翎缓步走在其中,泉姐能醒过来,他心里自是喜的,但错乱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连虞翎自己,都有些乱了。
她走下回廊台阶,刚进小院,就看到谢沉珣颀身直立,站在门口等她。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玄袍绣暗金线,衬他身上沉稳。
虞翎眼睛莫名酸涩,丢了伞提裙裾小跑过去,被他皱眉抱在怀里。
他慢慢擦去她脸边冰凉雨珠,沉声道:“下回再让我瞧见你淋雨,雨天便不让你再出门。”
虞翎光滑额头靠在他宽厚肩膀,又抽泣起来,道:“我心中又高兴又难过,姐姐事事为我操心,我却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
谢沉珣开口道:“她知你有这份心,心中自会高兴,一些不该告诉她的事,便当做不知道。”
他比虞翎年纪长,心思老成,常教虞翎什么事该怎么做,见到什么人该结交,什么人又不该多来往,即便他不喜四皇子,但在这些事上说的话,没有大错。
她微抬起含泪的眼眸,道:“她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干净台阶被雨水冲洗干净,油伞被风刮到一旁,凉风中夹杂雨水,虞翎绣鞋湿了。
谢沉珣温热指腹碰她眼眶,豆大泪珠便滑落下来,他没问她怎么知道这些事,开口道:“出生后没多久就没了。”
“我……”她只说了一个我字,泪就又扑簌簌落下来,“我若早知道,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她把你当恩人。”
她性情温婉贤淑,一落起泪来,便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虞翎知道他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只是一步步迁就她,他做不知情,她亦不多说,但她姐姐不怪他。
谢沉珣眸中想什么看不清,他的袖子擦去她发上的雨珠,只开口道:“我不曾怪你。”
虞翎纤细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又有些难以抑制的难过,他抱起她,抱进厢房里,慢慢把她放在床榻上,要去给她倒杯茶,她却搂着他,不让他走。
谢沉珣的手掌撑在榻边,抚|摸她轻|颤的纤细后背,道:“你是好姑娘,没有错。”
她身形瘦弱,最适合被人抱在怀中,她或许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只泣问:“我不懂该怎么办?”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宠她的,说道:“方家过几天有场满月酒,出去走走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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