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宠虞翎这么多年,不是白宠的,越想便越会认为她什么都不知情,没有错。
可谢沉珣这话,是在说一定会娶虞翎。
圣上冷声道:“从前未见你承认过半句和宫里关系,只为了一个女人便应下这种话,倒是出息。”
谢沉珣又是安静不语,圣上最后只起身甩袖,走了出去,让他跪上一个时辰,老太监被派进殿看着。
他们之间是头一次闹成这样,谢沉珣远比旁人想象中要会掩饰自己,没人能够找出他的漏洞。
老太监进宫里伺候没有四十年也有三十多年,得圣上器重,他身后领着两个小太监,一进殿便连忙问谢沉珣怎么回事,刚刚不是提醒过要小心吗。
谢沉珣没有说什么,抬眸静看老太监一眼,老太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先派了两个人去催茶和端糕点来
御书房寂冷,圣上不喜人近身,亦不允许妃嫔亲自到把事情闹到这边来,大多数时候这里除了伺候宫人,也只有来往臣子,圣上走了,外头来再多人也只会直接拒。
谢沉珣缓缓从袖口里拿出一包药粉,放到干净地板上,老太监猛地一惊,看向谢沉珣。
谢沉珣眸子深黑,说一句放香炉里,听得老太监心惊胆颤。
圣上所用之物,岂能随意更改?
可老太监没敢多问,只硬着头皮不动声色弯腰捡起,当做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他觉得谢沉珣身上令人有股寒意,让人打冷颤。
谢沉珣母亲名唤秦锦娘,从前与圣上指腹为婚,后来阴差阳错,这件亲事落在她表姐头上,结果她这位表姐嫁给圣上不到一年,就因难产而死,连孩子都没活。
其中到底发生什么,无人知道,但秦锦娘出嫁之前,大概是有身孕的,就连圣上磨砺谢沉珣,也不是原因。
老太监不傻,看得懂侯府为什么受宠,宫里常说圣上哪几位皇子被圣上看重,各有纷争。
只是要论起圣上心中正统之选,另有他人。
谢沉珣身形挺拔,即便是跪着也有股清贵之气,他没喝宫里沏的茶,跪了一个时辰后,才起来要离宫。
他走之前,抬头看了眼天色,狠厉气息掩藏在沉稳面孔下,只留下一句:“你只需做你的事,不会出什么大事,更不会有人影响到你们。”
老太监不敢多言,他有个相好,早几年杀了暴怒的丈夫,一直藏在他府里,没想到被谢沉珣抓了把柄,威胁到头上。
窝藏犯人的事要是传到圣上那里,他相好必死无疑。
但谢沉珣没对他做什么,甚至在那通威胁过后,没怎么和他联系,让他提心吊胆至今,可也许正是因为此等缘由,连圣上都没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
到最后老太监也只能闭着眼睛赌一把,圣上和虞翎的关系他没敢往外传,但当初虞翎出宫被拦下见圣上的事,是他给告诉谢沉珣的,想让他礼待虞翎,不要惹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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