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之浅评:“尚可。”
他表面淡定,实则嘴里什么滋味已经全然不知,只觉得喉间莫名收紧,神识无意识地从汤匙一路追落到宁枝枝的耳垂上。
或许他是与蟹同醉了吧。
两个人很快摆正姿态,一个继续挺直了腰杆装木头,另外一个则有些食不知味地喝了一盅菌菇汤。
一场酒宴就在多方欢笑中走上了收尾阶段。
果然不出宁枝枝意料的是,孟泽客套几句后,便应下了兰陵萧氏的婚约之事。
两个糟老头大笑畅谈。孟泽提议:“过几日便是竹溪本家的丰登日,届时晚上会有灯会,不如让孩子们一起约着去玩玩,也算是相看一番。”
萧老怪犹豫了一下,又扯着笑脸点头:“嗯,还是孟家主想得周到。”
他又转向宁枝枝嘱咐:“你们两个,便一道跟着小姐去吧。”
宁枝枝点点头,有的玩热闹,也不错啊。
折雪仙子原本一脸不情愿,听到要让宁枝枝跟谢衍之做她的随行,顿时转变了态度,高傲的扬着下巴,挑衅地看着宁枝枝。
似乎觉得自己终于比宁枝枝高了一等。
宁枝枝莫名其妙。
她觉得这姑娘彻底没救了,懒得搭理,索性拜别这群烦人的萧氏,率先跟谢衍之回到了竹溪孟氏安顿他们的落脚处。
……
院中清幽,月色沉入池底。
一阵风拂过,激起波澜,吹皱了圆月。
屋中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砸地的重响,紧跟着是孟松君的愤懑:“父亲,您明知我心悦于青女,今日便是砸烂了儿子的脑壳,也不会答应与兰陵萧氏联姻。”
案桌前的孟泽已经褪去白日里文武两相宜的模样,视线阴冷地看着孟松君,冷笑一声:“心悦于青女?你倒是提醒了为父,有阵子没往梅园里头送人了。”
屋中一地狼藉,跪在地上的孟松君被碎片划伤了手臂与眉尾,却丝毫没有顾及自己,高声反驳道:“不,您不能!青女随是收养来的,也算是本家人。老祖宗有规矩,不得用本家祭祀圣物。”
“她算个屁的本家人,还比不上孟长安!”
孟松君情绪激动:“那就让儿子娶了她,孟氏的少夫人,总不该流落至梅园。”
孟泽听过这话,反而冷笑了几嗓子。他看着自己这个痴情种儿子,越看越想笑,随后抑制不住地发出一阵长笑。
孟松君皱眉:“父亲笑什么?”
孟泽笑够了,又冷了面,眼含嫌弃道:“笑我养了个好儿子啊,你可知竹溪孟氏为何能够有今日在仙门这般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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