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他是什么身份?”
“一个贱婢生出来的皇子,也配在我面前装什么兄长……”
话未说完,皇帝走到谢昀面前,谢昀猛地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喊道:“父、父皇……”
仁安帝冷冷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又看向那拦着太医的宫人,宫人心猛地一颤,面色惨白地退到一旁。
太医匆匆向皇帝行了一礼,领着药箱疾走向内殿。
奚妩跟着谢暥走进殿内,她往里看去,只见谢昭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
“如何?”
“回陛下,三殿下受寒严重,需得精心调养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也万不可再受风寒,否则伤及身体根本,后果不堪设想。”
仁安帝听完,他挥手让太医下去准备汤药,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谢昭,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冷声道:“让他在外面跪着,三殿下什么时候醒,他什么时候起来。”
汪喜领命出去,外面有些闹腾的动静,最终谢昀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殿外。
奚妩和谢暥离开时,谢昀还在跪着,郭皇后前来求情也没起什么作用。
谢昀神色屈辱羞愤,眼中恨意淬毒一般。
奚妩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她心中隐有不安——谢昀从未受过这样的惩罚,此番过后他对谢昭的恨意只会更深,更不可能善罢甘休,这宫廷内只怕还要出事。
但奚妩没想到会那么快。
正月十六开朝以后,朝臣请求立储的折子像是雪花一样堆叠起来,大臣们各有建言,甚至往年曾经被忽视的谢昭也在太子人选一列,反倒是谢昀,谢暥和谢昭压着他,那些不受郭家控制的朝臣指责谢暥无才无德,行事猖狂,没有储君之能。
那些话传到谢昀耳朵里,他也听到朝臣们是如何夸赞谢暥和谢昭,气得砸碎殿中所有瓷器,郭皇后也没能劝得他冷静半分。
及至夜间,宫人在他耳边劝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谢昀冷静下来,不像白日里那般激动。
郭皇后本以为他终于懂得忍耐,但五日后谢昭中毒的消息传遍宫廷。
皇帝派人彻查,最终查到谢昀头上。
帝王震怒,不顾郭皇后跪在殿外求情,罚谢昀仗责五十大板,幽禁殿中五年不得出。
五年,这么长的时间,那时一切已成定局,与幽禁一辈子也无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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