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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泠没奈何地笑,“我没哭啊。”

“都是你惹的我!我一向是不爱哭的。”

箫娘倒打一耙,把脸转过去,那紫水晶的珥珰打着晃,晃进席泠心里去。他把她的下巴拨回来,凑来亲她的嘴,“别说这些没要紧的话了,叫我好好亲一亲。”

监房隔着厚木板的门,粗陋的罅隙里,尽头好像开着门,光线有些亮,席泠从她的肩头窥望,一干差役好像都退到了大门外头去。他放心大胆地亲,一手卷进她的裙,“你又没穿里袴?”

箫娘搂着他的脖子,把眼角暗昧地飞一飞,“便宜你嚜。”

席泠依旧把手往里卷,卷到最底最底的地方,目光穿透她的眼睛,与他的手,在她的心里汇集。他无限遗憾地低叹,“真可惜,我都好些日子不曾洗澡了,脏兮兮的,倘或给你带累上什么病,就不好了。”

箫娘也同样遗憾地剜他一眼,好在在他的手上,她也同样盛放。

好一会,他整理好她的裙角,一再不放心地嘱托,“倘或真有什么,你千万不要到衙门闹事。”

箫娘枕在他颈窝里,才刚软的气又不服地提起来,“我就跟泼妇似的?我晓得斯文的呀,不用你三番五次嘱咐。我都打算好了,要是咱们家被抄了,我就托何小官人别处买个宅子;要是你,你死了,我就给你守寡,能受几年算几年吧。倘或我守不住了,往后改了嫁,你也不要托梦来怨我,我尽心了。”

席泠好笑起来,“这倒是一律的实话。”

“或许……”因有前车之鉴,箫娘说起诺言来,不得不谨慎些,“我能为你守一辈子呢?谁说得准?我也不是那一概的没良心。”

“或许,我不会死呢?”

“那再好不过了,咱们还是活着过一辈子的好。”

说了会话,便听见晴芳在监房外头催。箫娘只得留恋不舍地起身,扒在那粗劣的木板门上,朝他回望一眼。该说的早说尽了,好像没什么再可说的,她便对他笑一笑。

席泠送了两步,也对她笑笑。后头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散漫地折回凳上,盯着面前四四方方的一块阳光。从前一切芜杂与矛盾的思想都似尘埃落定,而理想却浮起清晰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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