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启王十年春,郑长海密会桓侯于关中阆郡。”
先王名讳一出,渭城众人俱是一震,待听到郑长海居然去关中密会桓侯时,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知道,之前桓侯得陈朝先相助造反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郑长海正是此次平叛的大功臣,作为御史大夫,郑长海亲自出面检举了多名叛贼,在朝中的风头甚至隐隐压过了傅相,郑家声望一时间也达到了顶峰。
郑意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来宁久微也是黔驴技穷了。
而在一片心思各异的目光中,木李还在不动声色地继续念着。
“正启王十一年秋,桓侯托时任户部尚书任颍川带三壶桂花酒赠于郑长海。”
“正启王十二年冬,函关之战,郑长海勾结桓侯,牺牲亲弟出卖军情于陈朝先,两方自此结盟。”
木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听在众人耳中却有如雷霆千钧,震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牺牲亲弟?出卖军情?勾结陈朝先?
这每一件事单拎出来都能把人砸晕,更何况还是三件一起,殿中的空气越发凝滞,众人只感觉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郑意更是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一齐涌上了脑门,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声音仿佛从喉咙间艰难地挤出来般难听,“你怎能趁叔父不在,就如此随意构陷!”
转头又冲着梁玄哭声道:“表哥,叔父忠心耿耿,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梁国的!”
宁久微眸色漆黑深沉,“原来亲生父亲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阴险狡诈的叔父。”
“也是,”宁久微突然轻笑一声,释然道,“一个死去的父亲如何比得上一个活着的位高权重的叔父,对吧,郑小姐?”
场中众人已经愣住了,在座的谁没听过当年函关之战的惨烈,梁军尸横遍野不说,先梁王更是当场丧命,所有人都以为是当时的督军郑长河叛国,没想到竟然是郑长海?
而居然是郑长海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当年的这个案子本就扑朔迷离,疑案未定,如今总算真相大白,众人皆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木李所说的话,这些信息过于详实,哪怕编都编不出来。
而此时木李竟然还在继续,本是柔美的声音听在郑意耳中却仿若宣布死刑般令人窒息。
“玄王一年冬,郑长海与桓侯合谋借关中灾情哄抬粮价,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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