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宫女搀扶,自华轿内,缓缓走出一肤白貌美的女子。女子一身素裳,穿着品位竟与芙笙十分相似。她温柔如水的眸子上有渐形渐隐的两道云烟眉,唇色略淡,云鬓顺柔,和煦如四月的春风。
大美当前寂无声。
马车下的流云却极看对方不顺,暗搓搓道:“这位小姐,怎么跟另一个静辰公主似的,虽学了些弱柳扶风的姿态,也太过了些,矫揉造作。”
那女子下车后,欢欣上前,小手一把揪住萧元的袖子,面上兴奋地说着什么。
芙笙心头咯噔一下,怎么也无法从她的手上移开眼。
怎么上来就动手动脚的?还有没有男女大防了?男女授受不亲不知么?
她都没怎么拽过呢……
嘴巴不自觉得撅起来,芙笙又盯了二人片刻。
萧元礼貌地推开她的手,说了几句什么,女子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
她别过头,正对上芙笙的目光。
芙笙回看过去,来了一场鼻不对鼻眼不对眼的对视。
女子嫣然一笑,欠身又说了几句什么。
萧元上马车,队伍继续前行,进入西京。
彼时西京的盛景,芙笙是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
她撩开车帘:“流云,喊阿星过来。”
没一会儿,阿星小跑着过来,凑到芙笙马车的窗下嬉笑:“三公主叫小的?”
“阿星,前头轿子里的小姐是何人?”
“哦,那位是西陵的明珠,西陵皇帝的心肝宝贝疙瘩五公主,闺名云裳,按辈分……应是公主您的皇姨。”
可恶,辈分上就输了一层。
如此想来,这位云裳公主确和萧元一个辈的。
芙笙怎么想怎么不痛快:“阿星,那她怎的与舅父如此亲近。”
亲近?阿星想了想,那怎么也没您亲近啊:“王爷的事儿小的也不清楚,若有什么小道消息,小的一定告诉您,您放心,小的站在您这边儿。”
“你胡说什么。”流云伸手推了阿星一把,“去去去。”
芙笙目送阿星回去,心头却堵得慌。她做什么要打听萧元与人家公主的关系?她是什么人凭什么打听人家?
可她心头就是不爽利,无论什么姿势坐着,心头都酸酸的。
众人被安顿在西京的云香馆,翌日进皇城面圣。
下马车,芙笙跟在杳窈身后,却见那杳云裳缠着萧元,就像蜜蜂在一朵花边一样,嗡嗡嗡个不停。
杳云裳没有祝蓁宜那般聒噪多戏,只是静静跟着,时不时偷偷靠近一点,说起话来令人如沐春风,挑不出错处。
芙笙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排斥力,自那温柔的背影中侵袭而来。
她偷偷瞄了眼身边的杳窈,想到杳窈是宁安郡主,说不定从前与杳云裳交好,便也不好贸然提问。
“若说祝蓁宜十分令人讨厌的话,”杳窈忽冷哼一声,歪头对她咬耳朵,“那么杳云裳就是百分令人讨厌,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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