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Eli York的产权公寓,他五年前离开纽约之后一直委托物业公司出租,去年夏天才收回来的。”Ward在一旁解释,转而又问门卫,“那房子现在还空着?”
管理员点点头,回答:“据我知道,根本就没挂牌租售,好像是因为遗产继承的事情还没落实。而且,空房子多得很,谁会要住死过人的地方。”
“价钱便宜些总会有人考虑的,”Ward道,“这样的位置,这样的风景。换作是我也愿意住在那里。”
“你要是真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去打听……”管理员说。
Ward连忙笑着说不用了,免得老婆当他金屋藏娇。只有李孜还端着望远镜在看——的确,从那间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便是哈德森河的码头,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得到艾利斯岛,甚至更远的地方。到了夜里一定是一片灯海,像是漂浮在星空里。换作是她也愿意住在那里。
离开银厦,李孜和Ward如约去找Han的妻子。他们来到切尔西,按照地址找到哈德森河公园旁一栋战前建筑的顶层loft,改做一间画廊,不很大的,却布置的精致高雅。
Han的妻子跟李孜差不多年纪,也是纤小的华裔女人,递过来的名片上写着她的名字,Esther Poon,头衔是画廊经理。她请Ward和李孜去两楼她的办公室里坐,那是一间半开放式的房间,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河岸的风景。这样的天气鲜有船只出航,泊在码头的小型轻钢游艇清一色盖着靛蓝油布,上面再覆着一层糖霜似的薄雪。窗边的白色玻璃柜里陈列着许多老式照相机,既有看起来就很值钱的古董,也有波普时代流行的宝丽来和Lomo。一旁的办公桌上摆着几只镜框,李孜注意到其中一张Esther和Han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个人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岁,像一对初绽的花儿一样,年轻、漂亮、犀利。
而眼前的Esther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但还不至于彻底乱了方向。她穿着简单,却不随便,英语说得无可指摘,只有极少一些词还是可以听出来她并非是出生在美国的。
Ward简单叙述了一下上午在拘留所里事情,说Han提到一个新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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