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可以没有遗憾的放得下过去,但至于将来,他还是会下意识的想一些将来的事情,这些事都是关于G的。他不是个很会打算很会过日子的人,不过,为了某些理由他也是可以改变的。他有工作,他们可以租间小公寓住在一起,虽然他现在收入微薄,但以后总会好一些的,到时候,G便可以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可以去念大学,读遍所有她想读的古书。他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生活,如果她想去别的地方的话,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他用一种假设的语气跟G说起这些念头,她若有所思,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始终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听。
在他说了那些话之后,日子依旧那样过着,G没有给过他任何答复,还是忙忙碌碌,从帝国大厦的楼顶到汉普顿的海滨,有时是裹着皮草的妖冶女子,一转眼又变成夹着冲浪板的清新少女,或许有一天还会走得更远,变得他认不出来。
八月末,G从汉普顿回来的那一天,Han在餐馆打烊之后去东村找她。
深夜,他走到公寓楼下,刚好看到G从一部黑色轿车上下来。他走上去叫她,她回过头,看起来很累。
那辆黑色轿车一侧的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对G说:“好好想一下我跟你说的那件事。”
G没有回答,表情有些漠然。那个男人也不再说什么,升上车窗,发动车子走了。
“他是谁?”Han问。
“Clef的经纪人。”G回答。
“他说的是什么事?”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他想让我去欧洲。”
“你会去吗?”
“不一定。”她看看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脸,拿钥匙开门。
他们一起上楼,既没说话也没牵手。房间里是黑的,Yoshida不在。G的卧室里,一点月光和路灯的光亮透过那扇狭长的窗照进来。窗只是虚掩,正对着房门,门一开,清朗微凉的夜风瞬时间灌进来,吹得一幅白色薄纱的窗帘朝着房间中央飞舞,却没有丝毫的声响,直到门关上,才又垂下来,变得跟之前一样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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