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洛,真的很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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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舒泉起床准备刷牙时,从上床楼梯慢慢爬下来,脚碰到床梯时还没用力,刺痛感便传来。
她倒吸一口气,心都揪在一起。
说实话,她真的有些受不了厂里的工作了。每天站十二个小时,听着这些规矩那些规矩,坐一会都会被骂,弄错一个东西就得被当众说道。
她觉得她的人生不应该受这些苦难。
刷完牙,照例吃完饭上班。
舒泉开始一个人去一线二线后面拿载具压板子,总是让隔壁大叔张書去拿她是真的不好意思。
舒泉其实是很抵触一个新环境的,当她渐渐适应这个环境以后,就会开始抵触认识新的人。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怎么样看自己的。她怕自己不够完美。
每隔两个小时,舒泉就要写一个报表,报表上记录这两个小时她一共压了多少板子。
她不知道怎么记数量,前几天都是江景兴说多少她就写多少。后来江景兴让她自己写,她也不会,乱写以后被发现江景兴又急慌慌的去改,以至于到最后有人来拍报表时舒泉都得可怜巴巴的求江景兴。
江景兴是个奇怪的人。
或许说,是个对于对象不算忠贞的人。
他们时常在一起说笑,舒泉也经常看到他对象来找他,是个很清纯的女生,算不上惊艳,长相也没有太顺眼,舒泉看着总觉得不太协调,看久了才反应过来,噢,长得太爷们了。
当然,这对于舒泉来说不是贬义词,因为她也时常因为声音、身高被人说是爷们。
江景兴会调侃舒泉,例如现在。她看着江景兴在自己面前笑她不化妆不注重自己。
舒泉叹气:“这里每天这么忙,我化妆干什么呢。”
江景兴坐在推车上,笑道:“那你走的时候化个妆给我看看呗。”
舒泉没说话。
江景兴又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大概…”舒泉犹豫一会,“干完这七天拿到工资吧。”
合同里签好了的,干满七天才有工资。
江景兴立刻从推车上站起身,走到她旁边,瞪大眼眸,一脸拒绝且不可思议的模样,“这么快?”
江景兴:“你说你走了干什么呢?在这里上班挣钱多好啊。”
舒泉不服气,觉得江景兴是为了这个工厂,为了车间,为了他们线能生产下去才挽留她的。她用力的将静电服袖口向上撩,露出手臂,上面一圈圈的淤青留在皮肤上。
淤青小小的,大抵一厘米左右。两条小臂上大抵都有六七个。她的皮肤白皙,这样的颜色留在上面竟有些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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