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先开了口,打心里面是知道顾芗哪是身体不适,不过是不想来侍奉随便胡诌的一借口罢了,许是自己那日开口又是朝政又是关心确实是唐突,根本不恼这欺君的行为,专心致志捧着龙井细品。
“枳画,去让顾芗取些冰鉴里的鲜果来。”富察昭婉自然不希望皇上眼巴巴的来就这么走,差使枳画将人叫来。
枳画回了后厢房看着发呆的顾芗:“哎,你躲皇上干嘛?”
“谁说我在躲皇上啊!”强撑着脸皮装嘴硬一向是顾芗的强处。
“行,没躲就没躲,这会赶紧回殿里伺候着吧。”
顾芗脸上笑容僵住,“你帮我顶一回班都不行吗,小气!”
“可不是我不帮,娘娘亲口让你去的。”
顾芗听了是娘娘招呼,也不再想杂七杂八的事情,紧着步子收拾了瓜果进了殿。
富察昭婉瞧见顾芗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清楚也许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看着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开口道:“顾芗这几日可帮了臣妾大忙了。”
“哦?她帮你什么了?”弘历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茶盏坐直身子,带着趣味的眼神看着顾芗。
“臣妾这两日忙着盘点内府库存赈灾一事,您瞧顾芗清点上来账册的记录。”
富察昭婉将几页薄纸取来递给弘历,满满几页将各个点库里的数据分门别类记述的详细清楚,甚至还缀上了执行计划,过程安排都详细周密。
“这些个琐碎事情,叫一群奴才去弄怕是都个个头大如斗捋不清楚,可是她一个人竟能将整个计划做的井井有条,叫臣妾佩服。”
弘历手里握过这几张纸,心里大惊,不是为了她出色精彩的计划,弘历从上次和她月下交谈过后便知道她不是一般人,那日在他面前对待朝政从容谨慎又一滴不漏的态度便注定绝不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这满卷密密的小楷才是让弘历震惊的原因,这笔字虽写得清秀娟丽却不显小气,反而有股豪放从容之大气,毫无矫揉造作的意蕴,可是这笔字却与他的行楷神似,虽然更显秀气,却不难看出落笔字韵的相同。
弘历半晌不开口,顾芗心里极为忐忑,生怕自己是哪条写的不合适,触犯了龙怒。
富察昭婉笑着开口:“怎么皇上也被吓到了?臣妾第一眼看也被惊到了,这笔字的确像是得了皇上的亲传似的,若不是时间对不上,臣妾还真以为是皇上所授。”
弘历复杂的抬头看着顾芗:“你这字是谁教的?”
顾芗听了两人的对话打心眼里发怯,她在现代时作为文科生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书法了,自幼便对书法有天赋,学了些日子,自己也时常苦练,可怎知自己的字体会与乾隆皇帝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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