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芗大步往殿里走,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您这是在这端起架子了?”
小太监的尖锐声音刺耳,语气中的不屑讥讽也叫她觉得胸闷。
“哐——”
瓷器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响起,顾芗抬手打起帘子径直冲进门。
一进门入眼便是太监嚣张跋扈的模样以及弘历沉默但眼神锐利的立在一旁。
气急的顾芗冲上前狠狠瞪住那犯事的太监,大声喊着门口的守卫进来捉人。
那人一见顾芗,瞬间泄了气,连声喊道。
“小格格,奴才知错,奴才惊扰了小格格。”
顾芗压根不愿去理那人,只是自顾自拽过弘历被烫伤的左手,心里酸涩的紧。
他手烫的不算严重,只是泛起了大片的红色,所幸那水倒不是煎水,似乎是已经放置了一会,不然这一碗下去非烫起泡蜕皮不可。
顾芗心里揪着难受,可偏偏弘历像是一幅没感觉的样子,气的顾芗剜了他一眼,拉着他将烫伤的手伸进刚打来的清水中。
应付完弘历这才想起收拾收拾这宫里不懂规矩的下人。
“侍奉阿哥不上心,还蓄意伤了四阿哥,带出去各二十仗,通通罚去做苦工。”
顾芗这话说的镇住了殿内所有人,所有人皆以为小格格年纪尚幼,性格和善好相处,平日里从未听过发过脾气,可第一回也是唯一的一回竟是为了护着四阿哥。
就连弘历都怔住。
人被拉下去,机灵的奴才也已经寻来了烫伤药,顾芗也叫其他人全出去,屋内一时只剩下她与弘历二人。
她没开口,他也不曾说话,屋内一片寂静。
顾芗握着弘历替他上药,看着少年手背上的红痕,顾芗心里难过得紧。
她不知道这时的弘历经历过什么,看他悉如平常的模样便可知这类事情时常发生,这般的委屈只得他自己默默忍受。
她很想直接问问他为什么,她认识的弘历不可能是这般忍气吞声的人。那个帝王有他不容置喙的固执,有他的傲骨,有不容旁人践踏的尊严。
可这时的弘历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着?
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正好滴落在弘历的手背上。
顾芗哭的隐忍却也慌了他的手脚,他看着手背上的水迹愣了片刻,猛地抬手双手捧起顾芗的脸,便瞧见小姑娘哭着满脸泪痕,偏偏还不出声,光默默地流眼泪。
“你…你别哭啊,我没事,真的,我真不疼。”
弘历长这么大,还从没哄过姑娘,更别说哭成泪人的姑娘。
“我错了,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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