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这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光透过窗徐徐地照亮承乾宫的内殿,暖意洋洋。
顾芗正逢新年搬进了新宫殿,承乾宫经过一番翻修后奢华至极,满室镂花玉兰影壁,疏影横斜净是暗香浮动,大方尊鎏金镂花香炉里的香饼烟雾缥缈,袅袅间散去痕迹,隐入縠隙。其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摆件都是精致不凡之物,足以见得布置之人的用心。
头一次踏进整殿时,顾芗心中复杂难言。
满室的布置摆设细节皆是她喜欢的,熏香是她最爱的香饼,石壁是她最喜的玉兰,就连摆件都是她在养心殿时提过一嘴喜欢的,如今通通都摆在她的眼前。
承乾宫里已经配好了新的一批侍奉奴才,顾芗草草地打过照面便让他们自己忙活去了。她素来不适应什么都要人侍奉的日子,贴身的事情有冬阳一个就够了,剩下的琐事交给他们也绰绰有余。
这几日顾芗又在忙着清点进典礼所需的物品名册,桌上堆满了内务府送来的卷宗,一列列的排开方便她分类查找。夜里弘历来时,本想着自己费心费力帮她操持着承乾宫的事情总能讨的一句夸,不曾想来了却活生生受了冷落。
“你忙活什么呢!”
弘历看着那个一心扑在卷册之间,埋头在书桌前写些什么的人,走近将人从身后揽进怀里。
“别闹。”
顾芗轻轻挣开妨碍了自己写字的手臂,继续写下名单。
弘历有些恼,看了看她手里忙活的事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在理亲蚕礼的名册?”
“对啊,皇上您就先自个儿玩一会,等我写完这个就来陪你。”
顾芗头也不抬的应和。
弘历叫她这哄小孩的语气逗得哭笑不得,倒也不掺和了,乖乖地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女子在灯影下认真的执笔,详细的将亲蚕礼所需的名册典籍记录完整。
待她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放下时才惊觉夜已经深了,她看向坐在榻边手里握着奏折在琉璃灯下批阅的弘历,心底一软。
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顾芗的视线,抬头,深邃的眼正好对上她。
“弄好了?”
顾芗最喜欢弘历的眼,尤其是在缠绵时,被他揽在怀里,一抬头便是深邃的眼如盛了海将她沉溺其中无法脱逃,窒息中的极致欢愉。他的眉骨很高眼眶很深,当她被他磨的急了,便会伸手抚上耸起的眉骨,感受他的睫毛在手心轻轻的颤动,细小的动作也在最敏感时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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