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亦之那边,我说要补偿他,送他职位、钱和股份,他都不要,从那以后我们再没见过。心软还不懂怎么解决感情问题,我活该越搞越糟。”她自嘲道。
“遥遥,这不怪你。”夏初柔劝慰步之遥,“那段时间你太辛苦了,想什么和做什么未必是你本意。”
听了夏初柔的安慰,步之遥的心似被攥住狠捏,每一处都在疼。她冷落过夏初柔,她们曾不顾形象地争吵哭泣,可眼前的女孩依然对她好,把她当成最信任的朋友,密不可分的存在。
她沉在懊丧的潮水中,牵着夏初柔的手,像溺水者抓紧浮木:“我这个样子,只会伤到亲近的人,伤害都已经造成了。”
“你觉得我们会因此抛下你吗?”夏初柔埋怨着,眼中却满是关心,“会在你身边,是因为我们都爱你。”
她缺失了亲情,但友情和爱情始终满溢。眼角湿润,步之遥小声说:“谢谢你们爱我。”
“你不想面对那事,就别逼自己去想了。”顾斯菀的思维非常直接,她一挑眉,惯常运筹帷幄的骄傲,“他还来找你,说明他还爱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看他挨得挺欢的。”
“那事我倒宁愿他生气,或者告诫我,说不能那样。”步之遥垂眸捻着衣角,“我就怕他有其他反应,怕他说他不怪我。”
出事时步之遥才十八岁,没满十九岁,年纪还小,退一万步说,就算感情上犯了错,也不该被苛责,夏初柔劝道:“遥遥,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他肯定会说他不在意的,你早接受,也好早看开。”
“嗯,我尽量。”步之遥舀了糖水喝。
当年租房,她看中的小区胜在治安不错,交通也便利,附近还有小公园,人们饭后常去散步。
分别时,她说想随便逛逛,这家茶餐厅正好离公园不远,横穿小区就到了。没打电话给周以寒,她独自走向小区。
小超市的店面重新装修过,商品更齐全,步之遥买了盒软糖,拎着包慢慢走。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的鞋底被石子硌得凹凸不平,周以寒教她用3m贴来贴底,帮她解决眼下的困境。
想到他,温情的脉络丝丝缕缕渗入,步之遥看了眼楼号,是她住过的那栋。
到单元楼下,她抬头望,房子有一批一批的新租客入住,闺蜜、哥们、情侣或是陌生的合租者,也许会发生新的故事。
有人拉开窗帘,步之遥与他四目相对,不由得瞪大双眼。
“遥遥……?”周以寒手握在窗户把手上,见步之遥进了单元,他才松手,去给她开门。
门打开,室内的陈设和他们合租时很像,温馨的暖色调,少了些堆积的杂物,简约而整洁,家具也都换新过。
现在,它像是属于他的小屋,步之遥换上拖鞋,问周以寒:“你把它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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