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散飙溅,苗昂登所剩的力气只够捂住咽喉发出含混不清的“吼吼”声,就贴着石壁滑落在地。
而这点声响很轻易地被连成一线的枪声淹没过去,至死没人发现。
苏曼卿在苗昂登倒下的瞬间伸手扶了下,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杀手先生的体重,被他坠得趔趄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看着没多胖,怎么死沉死沉的……肉都是偷着长的吗?”苏曼卿皱了皱眉,将杀手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从他手心里取出武器,拿在手里掂量了下。
被包圆的沈愔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几十米开外,他眼下的处境已经万分危急——杀手本就武器精良,又仗着人多势众,几乎是压着他打。沈愔一退再退,眼看被逼到死角,只听对面忽然顿了下,那赶着送葬似的枪声不知被谁摁下暂停键,突然停了一瞬。
霎时间,沈支队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精分成两半:属于“理智”的那一半不遗余力地提醒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着那帮杀手脑子进水,赶紧有多远跑多远。属于“感性”的那一半却化作一根柔软的绞索,一端拴着她心头软肉,另一端却蜿蜒着探入黑暗深处,仿佛那不见光的暗角里藏着什么勾连神魂的东西,稍微离远一点都让他锥心刺肺,坐立难安。
沈愔微一皱眉,将手心里涔涔的冷汗在裤子上擦了把,明知这么做和“找死”没什么分别,还是贴着石壁一步一步挪过去……
与此同时,苏曼卿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一名保镖身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锋利的戒指飞快抹过脖子——鲜血高高飙起,其中一股甚至喷射到苏曼卿脸上,她视线受阻,不由眨了眨眼,手上的力道稍微一松,那垂死的保镖猛地推开她,用没完全割断的喉咙挣扎着发出声音:“是、是你……”
他的“遗言”到此为止,因为苏曼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口套着矿泉水瓶作为□□,然而同伴倒下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其他保镖。
黑衣杀手不约而同地回过头,苏曼卿“各个击破”的计划被中途打断,只能别无选择地当面硬扛。
她二话不说,来了招先下手为强,反正子弹不是她的,都打空了也不心疼——这一下背后捅刀突如其来,大部分保镖没防备,直到后背上多出一个血窟窿,身不由己地倒下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可他们毕竟人多,夜路走多了尚且会遇到鬼,何况是背后放黑枪这种祖坟冒青烟的缺德事!
离苏曼卿最近的黑衣杀手首先发现不对,用缅甸语气急败坏地大骂了好几声。具体说了什么,苏曼卿一句没听懂,却不耽误她弄明白这人的大概意思:他在让所有人小心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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