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粟在顾阿妈隐晦的提醒下,慢慢清楚了这些,不过知晓并不代表她就会接受。
男人们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甚至态度称得上殷勤献媚,可看着乌压压不肯走的一大片,她内心仍是不免涌起了退避的胆怯情绪。
在有人按捺不住脚步想要靠近硬塞她礼物时,陶粟缩回顾家阿妈的身后。
“我不要的,你们把东西拿回去吧……”这是打照面以来,陶粟当众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嗓音糯软温和,吐字清晰腔圆婉转,轻言细语最是酥软人心。
可吐出口的却偏偏是拒绝的话语,她不收外人礼物,也不给人亲近的机会。
陶粟的姿态不经意间显露出几分矜持,似是一个流落于此的娇贵小姐,与聚集地里其他来者不拒的女人们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那几个男海民闻言有些失望,但同时更被她温柔自持的少见气质所深深吸引,他们还想再次劝陶粟收下,哪怕只是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强给东西,饶是陶粟性子温软和婉,也不堪被扰。
她蹙着眉摇了摇头,转身避回屋里,竟真是一样东西也没肯接。
见正主走了,人声开始吵杂起来,外头传来顾家阿妈的赶人声“好了好了,快走吧,我家的排道都要让你们压坏了!”
有几个相熟的婆嫂开起了顾阿妈的玩笑“看来要给你家大儿子准备新排房了,好让他跟他女人分出去住。”
“哪儿话!”顾家阿妈声音不高,显得病弱不足,“我家阿川路上遇见的,没地方去,先带回来暂住几天,等过段时间就要回岸上了,跟阿川没关系的……”
“她是岸上哪的人?”有人好奇追问。
顾阿妈其实也不清楚“那哪知道……”
陶粟听着外头传来的闲言片语,觉得屋子里憋闷,又不敢出门透气,她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才刚到八点,离顾川他们回来还早得很呢。
这下连晒太阳都不能做了,陶粟没事可干,往嘴里含了颗荔枝味果糖,解下自己登山包下的防潮气垫铺起来。
早上躺过的地铺被褥都已被顾家阿妈手脚勤快地收叠进了柜子里,她不好意思去翻动,幸好先前备了一个。
充气地垫躺上去要比顾家干硬的地铺舒服一些,陶粟夜里睡得不怎么好,又起了个大早,躺着躺着很快就困乏地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时间已经不知过去多久,海排房外落起了雨。
新世界的海上,换季时节雨水充沛,时不时就会下落一场,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临近中午却又阵雨阴绵。
排屋内光线不甚明亮,陶粟眨巴了好几下眼,才逐渐看清面前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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