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极为珍惜在炎热夏季到来前这最后一段气温宜人的日子,整个海岸聚集地里安安静静的,不复前段时间的人声鼎沸。
放眼望去,房区内只有雨帘做成的灰朦色雾纱,四下里见不到一点人影。
下雨天光线不明,小租屋的屋门在经过长时间闭合后终于开敞了出来透气。
带着浓重湿意的海上新鲜空气立刻席卷进去,吹散屋内男女媾和后极其浓烈到刺鼻的石楠香气味。
陶粟累得娇弱无力,她窝在松软潮热的薄被中,见到外头扑面而来的潮湿气,忍不住伸出玉藕似的嫩胳膊去够那星星点点溢溅进门的凉雨。
有一只粗糙的男人大掌及时精准地伸出,截住了她肉嫩纤润的手腕,安放进被子里盖好,仿佛生怕她贪凉受冷。
被制止了任性行为的陶粟安分下来,乖乖侧躺着看顾川坐在床旁给她做雨伞。
小租屋里有闲置的竹杆和黑色雨布,只见顾川使着她送给他的那把瑞士折叠军刀,从杆上劈下一根根大小相似的竹条与竹心,耐心打磨成光滑圆润的样子。
这一步就花费了顾川不少精力,好在雨日闲来无事,他今天有很长的时间帮陶粟做出一把精磨过的开合式雨伞。
陶粟侧趴着看了一会儿,雨中微亮的天光透过门缝投射在她白皙滑腻的颊颈上,毫无瑕疵与缺陷,浑像个软面做成的瓷人儿,在这贫瘠困苦的海上显得格外矜嫩娇贵。
顾川无意间瞥见,霎时惊艳到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手中做伞的连贯动作停下,内心陡然充斥起片刻不真实感,或者说是不安感。
这种感觉如同捡到了一条稀世少见的梦幻美人鱼,好恨不能藏进骨血,纳入胸腔日夜抵绵。
他这样想着,忽然又莫名感到有些忧惶忧恐起来,生怕哪一日如陶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般,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想到会有失去她的这种可能发生,顾川紧抿起唇角,刚毅面容上低垂的目光越渐沉峻起来。
陶粟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好好的顾川就停了下来。
她不明所以,靠近着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大腿。
温软而细缓的触碰使得顾川回过神来,还不待陶粟继续说些什么,顾川率先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邸,满心的起伏不定就这样暂且落了地。
陶粟索性面朝他温烫的肌腹,换了一个更为舒坦些的姿势,躺睡在他有力的腿膝间,华丽馨软的长卷发坠落满铺,散发出特有的拂郁暗香。
她眨动着乌长的羽睫,莹润精致的容貌身段上浮动起半是纯美半是惑人的泽光,直诱人升腾出最原始鄙陋的晦暗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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