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夜食吃得陶粟没滋没味极了,顾阿妈与顾洋也同样惦记着还在外边的顾川,时不时往外围阴暗的长藻丛上张望。
随着天色彻底黑下来以后,几人更是坐立难安,索性在屋顶上奢侈地点起了鱼油火盆。
聚集地里有人见状也点了起来,不一会儿,房圈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无数火光,如同一座座小型的指路灯塔。
不知是不是点火盆真的有效,在火光吸引来无数小飞虫后,远处的藻群里终于传来了属于顾川等人的呼声。
他们回来了!
留在房区中的海民们听见动静,立刻马不停蹄地撑动竹排去百米外的藻群边接人。
然而这一次的回返不复前头几次的顺利,既有人落水,又有人受伤。
落水的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就是带队过去的主事男海民,而受伤的则是顾川,他在救人的时候被利器割伤了手臂,现下还在留着鲜红的血。
陶粟的眼睛一早就被面色苍白的顾阿妈用手蒙了起来,直到顾川被送进顾家海排房内包扎完毕后才放开。
同行的皮划艇已然从一个充气的船艇变成了一大包废皮,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的金属条与细绳等物。
没有从近海里捕捞到的海鱼,他们甚至都没能抵达藻群的边缘。
剩下同行的海民们还在歉疚地向后进屋的顾阿妈和顾洋解释着什么,陶粟没去认真听,她看着唇瓣干涸发白的顾川,漂亮的眼眸里不禁泛起了泪花。
偏偏顾川这个该死的男人,看见她哭竟还对着她笑。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的包扎救治后,顾川同陶粟回到了小租屋里。
他看上去精神还好,只是被旧棉绷带包裹的手臂上依旧还有血色洇出,显然口子很深很长,伤得实在厉害。
陶粟眸里含着两汪深水,羽睫上也湿溻溻的,低着头从空间里翻找着什么,没有说话。
顾川见状,更是对她感到抱歉万分,不光是为自己受伤的缘故,还为没有保护好陶粟的皮艇。
那条从陶粟第一天到达新世界就陪伴至今的橡胶皮划艇,被陷进海藻冗长根系里的海民在挣扎时用锐利的金属条戳破了表皮,一下子就漏了气,无法再使用了。
为避免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大量铝合金条与尼龙绳索再次丢失,在救起来人以后,他只好拿刀将皮艇彻底割开,用来承载那些物什,这才得以一应都带了回来。
陶粟此刻一点都不关心什么皮艇,她见顾川还在举着自己受了伤的手臂,努力向她比划解释着什么,便伸出手擦掉了眼尾溢出的泪水,从空间内的药箱中寻出一针破伤风疫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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