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吧。”
“还是会有自.杀的想法吗?”
——“有。”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好像随时都在想,又好像是一闪而过……我抓不到它。”
“会有自残的行为吗?比如用小刀割自己?”
——“有。”
……
这些都是心理医生以前经常会问闻秋的问题。在那段接受治疗的时间里,这样的对话每周都会发生几次。
闻秋爬在阳台的栏杆上,凝视缓缓流动着的江水,开始回想以前的那些问题,用那些问题来检阅自己最近的心情,她也觉察出了自己的不对劲。
但她并不打算做些什么去改善这种状态,因为持续性的低落和悲伤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常态了。
可能,上一秒她还被网上刷到的段子逗得哈哈大笑,下一秒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忧郁情绪湮没。
这种忧郁和哀伤仿佛是没来由的。有时候一朵凋谢的花、一张揉碎的纸都能触发它,有时候它也会自己冒出来,就像是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一般,无从追寻,更无从躲避。
“又偷偷跑出来吹风了,冷不冷?”林寒声拿来毛毯给闻秋披上。
“气温都回升了,不冷的。”闻秋爬着没动,任由林寒声给她披好毛毯,然后从身后环抱住她。
林寒声俯身,用下巴蹭着闻秋的肩膀,问她:“要不要去楼上撸猫?”
“不想去。”
“那我们看个电影?春节档的电影我们一部都还没有看呢。”
“没兴趣。”闻秋看着远方,语气依旧很淡,“以前春节档的电影我们也没去看过,不差今年这一年。”
林寒声一怔,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声音微颤,带着些不确定,“你想起来了?”
“嗯。”
一个微微的点头和一声轻应却让林寒声的心脏猛跳了一下,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舌根发苦,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
闻秋在他怀里慢慢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我没想瞒着你,也就是这段时间才一点一点全都记起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闻秋这些日子以来的低落情绪算是找到了原因。林寒声看紧闻秋,他怕下一瞬又会看到那个了无生气的闻秋,他怕闻秋又会用厚厚的壳子将自己给封闭起来,拒他于千里之外……
闻秋看出林寒声眼里的担忧,她忽然笑了起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挺好的。”
“不,你不好。”林寒声摇头,抱紧她,“你明明很不好,我都知道的。”
过年那几天在他家,那个时候人多,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兴高采烈地参与他们写春联、包饺子、打麻将的各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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