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她他原来心里喜欢的就是她。
她也没说方才他缓缓在棋局之中落下黑子的一瞬,让她恍惚间看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少年。
他们最终还是隔着千山万水,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至那日之后,沈昭禾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徐淮意。
阿孟是又过了三日之后来到晋川的。
两人见了面便紧紧抱在了一起,大约都没有想到她们这辈子居然还会有再见的时候。
当天夜里,两人都没有睡觉,聊了一整夜。
“小姐是真的去了南岐?那那里真是毒物遍地的不毛之地吗?”
“没有的事,那里的人和我们可能就穿着和饮食方面有些区别吧,至于其他地方……大约是我待的时间太短,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样,看来京都的传闻果真信不得。”
“对啊,眼见为实嘛。”
“对了,小姐之后有什么打算,如今我们可都算作自由之身了!”
“嗯……让我想想。”
“洛城吧,谢大人说那儿四季都仿若春日,开在那儿的迎春很美,我想去瞧瞧。”
“好,那我陪小姐去。”
“好。”
她们从晋川去往洛城的路上,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沈昭禾同阿孟坐在马车里头,听着外头的雨声,好似能想象到雨水落到屋檐汇成了线,又滴落到油纸伞,最后从伞尖滑落到水洼中,激起一圈散开的涟漪。
她真正的自由了。
半月后。
大齐和南岐停战议和,长达三月余的战事终于停歇。
而太子徐淮意亡于青州,归骨京都。
万民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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