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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见景王匆匆出宫,他立马转身进了船舱。
皇上正慢条斯理整理有些乱的领口,见盛德进来,才慢悠悠摊开手腕。盛德膝行上前扣住皇上的手腕,探了探脉象。
“陛下,自从景王一月前停在凉城,您的身体便有所好转。现如今陛下的脉象因为您刚刚用了催吐血的法子,倒是又弱了些。”
“这些都不重要。”皇上摆了摆手,盛德退到一边。
慵懒靠在窗边,皇上举起手摊开在面前。双手掌心是一道道伤痕。他曾经告诉宋翰墨,那是自己为了保他性命受的伤。
“呵”,轻笑一声,攥紧掌心,手缓缓落下,皇上眼里写满了失望,“他心软了,即便屠了一城的人,他还是心软了。即便表现得无情无义,即便权倾朝野,可他内心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七弟。”
“陈大总管被刺了。”
“是在为他那个小厮报仇吧。你提醒的对,他还是变了的。不过,作为君主,一丝丝的仁慈都不应该有的。”
朕的七弟……
“他定是出城去查看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么?”
“陛下放心,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皇上闭上眼睛,面上带着餍足,嘴里喃喃着,“以后一切都会好的,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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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刚打鸣,丹若便被吉婶拉起来梳妆打扮。
她睡眼朦胧,梳头的时候还打着盹,用过饭后钻进马车,靠着车里软枕,又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马车车轮的咕噜声,车外吉婶絮絮叨叨和丑车夫不知道说着什么,丹若躺在车里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掀起车窗帘朝外张望。
今天起了雾,太阳也出不来,白蒙蒙一片实在无趣得很。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靠近,白色雾气被搅动,糊了一脸,丹若赶忙放下车帘。
“驾”,听得马蹄声过去后,她才探出头,只瞧见一团乌黑的人影骑着马越走越远,消失在雾中。
丹若皱了皱鼻子,嘀咕了一句:“好有精气神。”
慢悠悠到了城门口,车停下来。吉婶探头进车,她脸圆圆的,脸上有些皱纹,笑眯眯道:“郡主,长公主在城门口等您。”
“咦!她竟出城迎我来了?”丹若眉眼弯弯,梨涡浅浅,乐呵呵出了车。
“丹若!”宋月容小跑过来。她今日穿了杏黄色的广绣流云齐胸襦裙,头发半披半扎,簪金蛇含红宝石簪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肤若凝脂,眼波婉转,看着便会让人心生怜爱。
“平阳!”丹若朝宋月容边招手,边跳下马车。
宋月容:“你身体今日好了?”
丹若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今日不是二十二?我这病过了整七就无事的。回来途径旭飘湖,螃蟹正肥美,我就带了些回来,待会儿你一定得尝尝,特别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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