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回答。
宋翰墨凑近小孔,看到的是父皇、丽妃娘娘,几个一起出行的皇兄也都在。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其乐融融。
远离小孔,宋翰墨垂了眼。小宫女把梅干送到他的嘴边,凑近他的耳边道:“吃这个,甜的。看昙花,不要难过。”
转头对上小宫女的笑脸,宋翰墨先是低头,长长的眼睫毛垂下。之后倒是抬起头来,微微咧嘴,做了口型:“我没有难过。”
“可我看出来你难过了。”
“是么?”
“嗯。”
收了笑,宋翰墨道:“那我不难过了。”
“好。”
昙花花开后,父皇和丽妃退宴,房内的几人陆陆续续也都出去了。小宫女敲了敲有些麻的腿,扶着墙壁起身,转身背靠在墙上,伸手要拉宋翰墨起身。
“我们也走吧。”
宋翰墨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小洞,摇了摇头。
“再往下看就是凋谢了。”小宫女道。
“嗯。”
“还要看?”
“想看。”
“好吧,那我陪着你。”小宫女又靠着小太监坐了下来。
两个小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起,小洞另一边的房间,刚刚进来一个侍女把烛都灭了。
黑暗中,只有莹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靠窗一侧的地上。借着月光,昙花缓缓合拢,像是盛大表演后退台的舞者。
昙花一现,和烟火一样。可是烟火出现太快,消失也太快,让人反应不及。昙花这几个时辰的开放和凋谢,让人心灵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生命如昙花,完全盛开的那一刻是最耀眼的,耀眼后便是归于平和。
等昙花完全合拢后,宋翰墨愣了片刻。小宫女没有说话,一直陪着他。
许久,小宫女站了起来:“第一次看昙花凋谢,以后再也不想看了。”
“阿巧说,喜欢,就得喜欢它的全部。昙花花开,我喜欢,它谢了,我也喜欢。”
“挺有道理的,你喜欢的话,那我以后…陪你一起看?”
四目相对,宋翰墨点了点头,笑着道:“好,那果果和我拉勾!”
“不像话!叫姐姐!”
月光皎洁,空气中还飘着昙花的丝丝香味。
二人右手小指紧紧相扣:“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吞一千个针。”
到这里戛然而止,梦醒了。
宋翰墨睁开眼,一想起梦中的小宫女,眼里的光便有些涣散。无事人一样坐起身,他在床边呆坐了许久。
已经是早晨了,坐在床沿边,可以听见院子里小厮在扫地。手覆上额角,行宫小宫女便是十七年前他随父皇下江南与严果刚认识时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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