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坐在床边,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滚金边长襟,衣摆绣三只飞鸟。腰间浅绿底纹腰带,上绣花鸟纹图案,头戴白玉冠。阳光从他身后倾泄,他双眼凝视熟睡人的脸庞出神。
皇上说,她是死而复生的严果。
宋子轩说,没有人能死而复生。
江太尉说,她是皇上派来的奸细。
宋月容说,她和皇上有关系,但她是个好人。
目不转睛盯着床上人。
管宰相是国之栋梁,还是文阳的父亲……
看来只能另想法子。
至于她。
目光顺着床上人柔顺的长发,掠过额头,滑过鼻子,越过嘴唇,停留在薄被上。
至于她,在所有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留在身边或许可以迷惑皇上……
“知——”窗外传来一声知了的长鸣。
见熟睡的人眉头微动,像是要醒。宋翰墨心里有一瞬的慌乱,他忙起身,躲到了锦帐后边。
床上的丹若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啊—嘶—脖子疼——”
右手揉了揉脖子后,她一下惊醒。猛得坐起身,环顾一周,自言自语道:“这是哪里?”
匆匆下了床,她偷偷摸摸扒在门缝里朝外看着,宋翰墨这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躲。
刚要走出去,丹若却是转身了,她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在景王府吧?”
宋翰墨停了要迈出去的脚,继续观察。
只见丹若双手环在胸前,在屋里来回踱步两三次,而后双手轻轻拍了一下:“不管在哪里!现在逃跑最重要!”
宋翰墨挑了眉,收回迈出去的脚步。
“得赶快走!”丹若拿定主意,穿好衣物,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小心翼翼推开窗户,见无人看护后,就跳了出去。
走出锦帐,宋翰墨靠近大开的窗户,客房窗户后面不远便是围墙,因为不会有人经过,不常打理,杂草及膝。
丹若撩起裙摆,目标明确,是靠近围墙的那颗银杏树。
到了树下,她停下脚步,左右观察,宋翰墨又侧身躲在窗户死角。
靠近窗户缝隙,他瞧见丹若抱了树干就往上爬,动作灵巧敏捷,看上去十分熟练。
这颗银杏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半是翠绿半是金黄。正是初秋,叶间还挂了许多玲珑翠绿的银杏果。因为丹若的攀爬,整棵树一抖一抖,叶子落下些许。
宋翰墨觉得不能再躲了,跳出窗户,他放轻脚步靠近。
丹若边爬树还边碎碎念着:“嘶,脖子疼…臭景王!”
她动作一顿,之后更加麻利了:“哼!欺负我一个弱质女子!还搞偷袭!就他力气大,会敲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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