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脱力般的将头重重的抵在了她的肩上,小声说:“不用叫车,也不要去医院。”
看他这和其他小朋友一模一样撒娇的样子,阮乔心疼极了。
她抱住他,双手温柔的在他的背上轻抚,语气却毫不迟疑:“不行,必须去。”
这一次阮乔非常坚持。
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她的心里升起了一阵巨大的歉意。
其实在阿祁苏醒当天就应该带他去医院的,还应该带他去一趟警局。
只是,他失忆了,还丢失了能证明身份的光脑。
在这个星际,人的身份芯片和光脑是绑定的,没有身份认证,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例如,看病会因为没有国家提供的医疗保险而变得费用极高,一般家庭根本无法承担。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艾森大夫确定阿祁脑袋上的伤口对身体没有大的妨碍之后,阮乔选择性的失忆,再也没提过带他去医院做检查的话。
可现在,看到少年因为头痛而遭受到这样的折磨,阮乔后悔的要命!
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太冷血了,为了省钱居然能把一个少年的健康不当回事!
刚才她还在骂爱馨义助会,可现在自己的行为又和那个地方有什么区别?!
不顾阿祁的反对,阮乔还是预约了出租车。
这边的出租车都是无人驾驶,预约后来得很快,只是依然上不了山,需要他们走过那段难走的山路,走到公路上才行。
看阿祁蔫答答坐在那里死活就是不动,阮乔又急又气,可也拿少年毫无办法。
只得软下声音好好相劝:“阿祁最好了,最听话了,去检查一下吧,听话,就当让我安心好不好?”
阿祁抬起了头,望向阮乔的目光很是一言难尽。
他轻声笑了一下,说:“你不用像哄金戈一样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怕看医生。我只是……”
他停了一下,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之前可能知道这个爱馨义助会,对它有印象。我是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头才开始疼的。”
阮乔很是震惊。
她快速的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在自己说出了那个名字之后,阿祁的情况才变得不妥。
所以——
“你想起什么了?那个义助会有什么问题?”
阿祁又想起了那团火,那个火场。
可是那些记忆太过于支离破碎,让他根本无法拼凑还原,甚至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也没想起来,我就是觉得那个地方不好,我一想起它就非常不舒服。”
说罢他抬起头,望向阮乔,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你不会把养育院卖给他们,对吗?”
“不会。”阮乔也回答的极为严肃:“你放心,在什么情况下我也不会把养育院还有后山卖给他们,我不会让你还有崽崽们没有家。我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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