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分明流了很多的血,医官您不再仔细瞧一瞧吗?”沈念总觉得他说得轻飘飘的,让人很没安全感,她伸出摸了一把顾月时的外衣,轻轻一碰就满手都是血,“我从来都没看过他受这么重的伤,而且——”
“好了。”顾月时搂住她的腰,阻止了她继续追问下去,淡然从容道,“这些都不是我的血,我杀了那么多人,当然会沾上很多血。”像是为了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用帕子擦了擦手背的血痕,“你看,没有伤口吧?”
“那身上呢?”沈念急声问到。
“身上的伤口也不碍事。”医官说,“姑娘不必过于忧虑,小臣接下来会为主君疗伤,以主君的身体来说,很快就能愈合。”
顾月时捧起她的手,轻柔地吻了吻她的掌心,抬眸说到:“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娇气。以前打仗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整只手臂都没了,还不是好好的。”他轻轻把她往外推了推,“去看看给你买的礼物吧。”
沈念知道,他这是在赶她走。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身上的伤,怕她会难过会伤心。
顾月时在这种时候总是异常固执,她一直赖着不走,只会让他忍痛忍得更难受。
她点了点头,苦涩地笑了笑:“那我走了。”
等看到红衣少女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医官自觉地关上门,步伐沉重地走到顾月时身边。
“说吧,还有多长时间。”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让他在意的事情。
医官叹了口气:“若是主君能做到彻底不用灵力,兴许还有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对于凡人来说,是半生。可对于他们来说,短暂得不过匆匆几年。
顾月时沉默了半晌,轻轻嗯了一声。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不悲不喜,无波无澜:“不管她怎么问,都不许透露半个字。否则,别怪本君心狠。”
“小臣自然明白。只是主君切记不可再随意使用灵力,如今您的灵力还能勉强抵抗那股邪气,倘若再消耗,怕是会走火入魔。”
顾月时蹙眉猛地咳嗽了几声,嘴唇苍白,脸色有些难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好。”
过了几日,顾月时的状态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尽管大病初愈,但由于狐族造反,引出了一连串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有好几日都待在军营没有回来。
沈念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书房里。
他右手缠着绷带,埋头坐在案前,用左手批阅着各族上奏的书信。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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