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下眺望,冰冷的钢筋水泥构成了城市的骨架,道路上汽车川流不息,光芒绚丽的广告牌林立在高楼间,霓虹刺眼。
繁华的都市连夜晚都很热闹。
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对于她来说, 才是真实的。可她离开这里太久,竟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好陌生, 她像个被丢弃的迷了路的流浪猫,偌大的城市里她得不到一点归属感。
她怅然若失地坐在沙发里发了一会儿呆, 尝试着叫玄安的名字, 可是叫了很久, 都听不到它的回应。
“任务完成了就不要我了是吗?”她愤愤地拿过靠枕,重重往上面锤了几拳,“玩什么消失啊?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再走不行吗?”
脑海里还是一阵沉默,空荡荡的,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冲靠枕撒完气,沈念的心情也并没有好受一点,没了愤怒,只剩下巨大的空虚和失落。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腕骨,却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霁夜送给她的手镯完好无损地戴在手上。
淡粉色的手镯在没有开灯的黑暗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细光。
看到镯子的那一刻,沈念强装起来的平静一下就被戳破了,戳得粉碎。
她鼻子很酸,默默盯着镯子看了一会儿,大颗大颗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往下落,啪嗒啪嗒砸在她的手背上。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呢?抹去她的记忆让她穿越到不属于她的时空,让她在那里成长,生活了几百年,在那里爱和痛。
好不容易习惯了,现在又把她送回来。
可那些真切经历过的事情,早已把她变成了沈念,她真的没有办法迅速接受自己真实的身份。
时间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玄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不光是玄安,在她的梦中,甚至都没有出现过他们的影子。
说来也奇怪,她常常梦见在那个时空发生的许多事情。她梦到了青鸟,梦到了小白,梦到了回到魔君府,梦到十三天,梦到她参加了苏映堤的拜师礼,可所有和他们有关的场景里,独独没有他们。
唯梦闲人不梦君。
也许是他们在用这样的方式怪她吧,她想。
后来有一天,沈念正在厨房做晚饭,脑海里却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电流声,像是有什么机器要连接起来。
她匆忙放下手里的菜刀,关掉电视,关掉一切能发出声响的东西,闭上眼睛,再次细细聆听。
呲呲。
又是一声不长不短的电流声。
这一次,她很确定是从她的脑海传来的。
她的心跳倏忽加快,咚咚咚剧烈跳动着,她屏住呼吸,生怕动作一大就要错过些什么。
“宿主,你能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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