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 秦静雅看见段之愿一直蹲在鞋柜旁, 问她:“你干嘛呢?”
段之愿正用拖鞋将张昱树的运动鞋挡住, 闻言慌忙开口:“我, 我整理一下鞋柜。”
“放那吧不着急, 我今天过来就是帮你收拾家里的。”
说完,她站起身从餐桌上拿起张昱树刚刚随意扔在上面的围裙。
“你看看你,在厨房做饭,围裙脱到了客厅。”
她说着就走到厨房,突然感慨:“呀!愿愿你自己做这么多菜呀?”
“……”
段之愿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嗯……”
秦静雅完全不敢相信,拿着筷子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呀,果然是长大了。”
说完,她又朝卧室走去。
此刻段之愿的心就如同海面上翻涌的潮,生怕妈妈发现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秦静雅先去了从前和姥姥一起住的房间。
上一任租户搬走后留下一张床,因为太大了而且也不算破,段之愿就没有扔掉。
她也不在这个房间住,只浅浅打扫了一遍。
秦静雅摸到一手的灰,就让段之愿打了盆水要收拾房间。
段之愿来到洗手间,连忙把张昱树的洗漱用品收好。
好在他的东西不多,随手就能放进储藏柜里。
秦静雅挽起袖子开始擦桌子,一边擦一边说:“还行,没败坏的不成样子,比妈妈想象中的好多了。”
趁秦静雅干活的时候,段之愿跑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后蹲在床下:“你,还好吧?”
“不好。”张昱树枕着自己的手臂仰面躺着,阖着双眼幽幽道:“又冷又暗。”
段之愿抿了抿唇,有些内疚:“对不起呀,你再等等,晚点我妈妈睡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沉默了一阵。
张昱树:“你不给我个解释?”
他转过头,没有被光照耀的床下也能看见他幽深的双眼:“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老子是你养的备胎啊?”
“因为,因为……”段之愿艰难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妈介绍你……”
她很无奈。
关于张昱树和段覃之间的关系。
段之愿用了四年的时间才走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凭着张昱树对她的好,以及她对张昱树四年不改的想念。
而这些情绪,秦静雅都不会有。
对于秦静雅来说,张昱树是让她守寡二十几年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段覃英年早逝,这么多年她不会背井离乡出去打工,姥姥也不会一大把年纪还要守在市场开杂货店。
尽管秦静雅从未在段之愿面前对生活抱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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