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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给她递过去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她没接。

“如果你们以后结婚了,那里面的东西就当做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如果……你们分开了,你可以拿着里面的东西来找我,至少在这五年内,随时都可以。”

仔细想想,好像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跟南岁禾说过。

他喜欢她。

高朗又说:“可不能太久,我也是要去找喜欢我的人的。”

南岁禾笑了笑,“谢谢你的贺礼,但是我没法收。”

五年,他给了自己五年的时间去等待去释怀,可南岁禾清楚明白,有些事情需要快刀斩乱麻。

“真的就一点希望也不给我留吗?”高朗把玩着那个小盒子,脸上的笑意一直未放下过,“好像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果断、坚决,永远都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永远都灿烂。”

她的存在就好像冥冥之中给他指引的北斗。

南岁禾敛了敛眸子,她听说过高朗的事,那年转学是因为他父亲是重症医学科的医生,平日里给不了多少陪伴,就连他母亲车祸去世那天都坚守在手术台上,错过了最后一面。所以他与父亲决裂,办了转学手续,搬了出来。

“你喜欢的只是我表现出来的一部分,可我人生里那一段昏暗无光,懦弱胆怯的时候你没有看见,那才是我,才是原本的我,我也会颓丧,也会逃避。”

所以,你大概率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高朗沉吟良久,随后笑着不住的点头,“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高而明朗,高而明净。”

南岁禾闻言瞬间了然于心,弯起了眉眼,真诚且恳切,“当然。”

她的学生时代因为高朗增添了很多乐趣,她把他当很好的朋友,但也仅仅只是朋友。

那个少年永远站在她十六七岁的心中,一如当时站在讲台上看向她时一般,高而明净,高而明朗。

高朗起身,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西服,走到门边时忽然叫她,“南岁禾。”

“嗯?”

“我要走了,帮我跟许宴青说声抱歉。”

揭人伤疤的事,做的确实不道德。

“我会带到的。”

南岁禾三个字高朗也记不清到底叫了多少遍了,或许这也是最后一遍了。

南岁禾站在育德楼的榕树下,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许宴青在这等她,而她等他的时候都是悄悄的装作偶遇,今天她也感受感受在这里等他的滋味。

傍晚的风声带着现世安稳的意味,榕树下偶尔落下几片叶子,在空中随着风的轨迹打了个转之后落在地上。

“南岁禾,回家了。”

许宴青低沉清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踩着枯黄的叶片,在树叶咯吱咯吱声响里跑向他,落日余晖洒下一道奔向他的沉橘色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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