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没有控制住,音量有些大。
青年仿佛被她吓到了一般,坐在床上,抬头望着她——脸色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瘦削的身体此刻似乎也显得格外的瘦弱,眉目间的病气更让添了许多虚弱,看上去无害又无辜。
他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这般大。
“我……你……对了,你自己没听出来吗?你的声音太哑了!”旬柚自觉找到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大声道,“医生说了,就算你退烧了,也要好好养一养。对,多喝点水。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水。”
说完,不等晏时今回答,旬柚转身就出了房间。她走得很快,只听砰得一声,房门顿时被关上,旬柚转瞬便出去了。
直到出了房间,旬柚才长长呼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刚才那副被美色所诱,特别没出息的模样,顿时有些懊恼的磨了磨牙。
明明这次是晏时今不告而别,是他理亏,她刚才心虚个什么劲儿?
不过……晏时今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想叫她名字就叫呗,他、他干嘛要这么正经的问她,搞得她都紧张了起来。
“柚柚……”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青年嘶哑低沉的嗓音,旬柚冷不丁地打了个颤,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本能地捏住了自己还发着烫的耳朵,深吸口气。
简直太犯规了!
有那么一瞬间旬柚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哑巴木头似的晏老师,自己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的男声果然还是更适合做根不会说话的木头。
只是……旬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跳得很快的心脏,忍不住思考——晏时今为什么要解释他没有烧糊涂?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
哪怕人已经离开了,门也被关上了,坐在床上的青年目光依旧深深地看着房门的方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忽然用力握紧了双手。
因为过于用力,哪怕指甲还算平整,但掌心依然有些刺疼。
疼痛是那般的清晰。
雨已经停了,时间已是一月十六号的凌晨,十五号过去了。外面虽还有微风拂过,但是不知何时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
银色的越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非但不冷,甚至似乎带起了阵阵暖意,驱散了身体的寒意。
晏时今转头朝窗外看去,对这外面伸出了手。窗外射进来月光穿过他的指缝,化成几束,印在了他的脸上。
半晌,青年忽然笑了一声。
“主人,你没烧傻……哎呀!”七号话没说完,脑门上便被拍了一下。机器人当然是不会感受到痛的,但是七号依旧遵循自然规律叫了一声,抗议,“你打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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