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她坐在椅子上努力平复心情回想着自己到底在干了什么,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连夜纾在旁边跟她说些什么她都完全听不进去,只得呆愣地看着众人在旁边来回,将周遭一切隔绝开来。
直到门口进来两个侍女,将她扶起身往浴室走去,千久才忽然发现不对劲,挣开那两人,茫然道:“七露呢?”
侍女们默不作声相视一眼,低下了头。
千久不喜欢差遣人,衣食住行除了七露,并不允其他人近身服侍,以七露的性子若是要去哪定会提前告知,但现下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反倒是多了两幅新面孔,直觉告诉她七露肯定是出事了。
她皱起眉头,转向身后的人,再次问道:“七露去哪里了?”
房里七八个人沉默地站着,皆是不肯回答,半晌,只听金琰摇摇头道:“她死了,北顾已经命人好好安葬了……”
“你说什么……”千久一个没站稳,扶着墙角滑了下来。
北顾连忙上前去扶她,但被夜纾抢先一步,他将人重新抱回了床上,握紧了她的手,心疼道:“小久,我给你再找个摸一样的侍女,她也叫七露,也是雪花,好不好?”
胸口被压的喘不上气,千久喉间哽咽,几欲将悲痛咽下,但最终还是放声大哭起来,摇着头不断重复道:“不一样,不一样了……”
七露是她在这里最贴心的一个朋友,两人同吃同住这么久,感情深厚,七露凡事总是替她着想,什么好吃好喝统统都留给她,在外面遇到有小弟子欺负她,也会义无反顾地上前替她出头,哪怕自己完全不会仙法。
千久从不曾把她当成侍女,七露的善良真诚让千久恍惚间有了个家人陪伴的错觉,不知不觉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夜纾一见她哭,心都要揪起来了,扯过北顾的丝巾,语气柔和得犹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小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哭了好吗?”
房内的气氛一度悲凉到极点,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床上泣不成声的人。
金琰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唇瓣张张合合:“别难过了,七露是为了保护你,也算死得其所,你放心,我定会给她竖个墓碑。”
千久还是在哭,眼眶被手心磨得红肿。
北予拍了拍游些无措的金琰,叹了口气,“小久,其他事情交给大哥处理,你尽管安心睡一觉,睡醒了什么事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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