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俞静宜自己也能想到,说了句废话。
心慌意乱中,她突然想到,若是卫家人找过来,卫衡却不知去向,岂不是害了他。
她道:“在你家人找来之前,我们可以先做一对假夫妻。”
空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
卫衡展颜窃喜,强压下上扬的唇角,转过身,果断拒绝了她的提议:“我倒是无所谓,可如果他们一直不来,一辈子不来,我却占着你夫君的身份,岂不是害了你,还是让俞叔俞婶为你另择佳婿吧。”
俞静宜眼珠子一转,想到了法子:“那我们就定个期限,如果两年内你的家人没有找上门,你就留在俞家给我当赘婿。”
左右不过一年时间,卫家人就会拿着他的玉佩找上门,她才十六岁,等他离开后再慢慢挑选一位赘婿也不迟。
“口说无凭,我们立个字据吧。”
卫衡生怕她反悔,当即前去取来笔墨,由他执笔将契约落在纸上,不过在俞静宜所说的基础上,他又附加了一条,两年后,俞静宜不能再以他的身世为由休弃他。
俞家是开门做生意的,八方来客,指不定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他要借此机会给自己争取一个保障。
他带着记忆,家里人骗不走他,只怕俞家不敢留他。
俞静宜不以为意,一年后契约就失效了,别说加一条,加一百条又如何。
除了签名,卫衡还非拖着她按上爪印,跟卖身契似的。
协议达成,卫衡打开锦盒,取出桃花簪,簪在俞静宜的头上。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然后将契约小心翼翼地对折三次,放入锦盒收进怀里,一气呵成。
看上去就像是为了腾出盒子而为之。
俞静宜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反倒因为了却了这桩心事,感到浑身轻快,心情愉悦地继续泡制她的虎骨酒。
出了拱门,脱离俞静宜的视线,卫衡脸色一沉。
按照前世的轨迹,他只需拿回玉佩,嫁给俞静宜即可。
前后两次变故打得他措手不及,养子的事被他掰正了,又冒出一个假成亲。
他须得搞清楚原因,如果变故的原因不在他,那么前世的经历就不再是他的优势,反倒会误导他的判断。
他回顾了一下重生以后,自己的所作所为。
对外,他少走了一些冤枉路,多谈了几笔单子,整个过程并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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