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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蓦地一紧,慕绵又说了句:“开春的时装周,去年给你说过的……”

话音落下,她听见谢时蕴沉下去的呼吸,“去多久?”

慕绵指尖抓着被寝:“七天……”

男人忽然呵笑了声,气息压到她脖颈上,低垂的桃花眼睑一点点染上暗色:“所以,这算是行军之前,让未婚夫给你体贴抚慰一番,对吗?”

慕绵瞳孔怔怔,明明是她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才让了步,怎么到谢时蕴这里就成了她要温存了?

然而此刻,理论已经没有办法理论了,她渐渐地沦丧了辩论的资本和气力,房间里的光犹如丛林薄雾,谢时蕴的瞳仁里氤氲着化不开的浓云,熏香一缕缕燃着,瑞脑销金兽。

恍惚间,慕绵听到手腕上的玉镯磕着床柜的声音,清脆动听,犹如那莺鸟的婉转嗳啼。

那高高挂着的月亮,也会在星星漫延的夜里沉陷……

-

京市机场,寒意覆拢。

慕绵绕着围巾从车上下来,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神色有些紧张,忙接过谢时蕴手里的行李箱往机场里走。

“绵绵,”

他唤了她一声,慕绵回头,等他说话,却见他只看着自己,而后,朝她温和一笑:“平安落地。”

慕绵朝他绽了道笑,但她自己知道,唇角牵扯,“你,你自己也要注意,我不在,不可以让其他人进家门。”

他笑了声,修长的指腹微微压下她的后颈,慕绵让他的指腹划得有些痒,刚要往后缩,就听他道:“还是肿的,一会在飞机上不要摘围巾。”

慕绵一听,忙把围巾拢上了半张脸,“你快回去吧!”

说罢,拉着行李箱往安检口进去了,只是刚进了旅客止步,似心有灵犀一般,她回头朝大门口望了过去,果然看见那道挺拔修长的高影。

一如那天夜里,她闭上眼睛要睡了,他还在那里看着她。

慕绵心里忽然泛起了酸涩,这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分别那么久,她心里别提有多舍不得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不断往前才有的好结果。

倘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或者,没有在京市立足的能力,又怎么能牵到谢时蕴的手呢。

飞机舱里,安谧刚放好登机箱,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随身带着的睡眠好物,一番收拾后,慕绵觉得她U型枕一套,眼罩一戴,耳机一塞,睁眼就能到巴黎。

“慕绵,围巾这么热,不摘吗?”

慕绵摇头,她坐在靠窗口的里座,闭上眼睛休息时,就会想到谢时蕴刚才唤她时的语气,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真是的,飞机才开始滑行,她就想念京市了。

从前出国留学的时候也没现在这样挂念南城。

大概是心落在这里了罢。

慕绵忍不住想起昨夜,指尖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耳边尽是这镯子磕碰在床头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心疼坏了,怪谢时蕴,结果他嘴上说着对不起,行为却在坚决有力地驳回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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